说完,乔漓侧身准备开车门。
没有说再见,她知道他一定不想再见到她。
手腕倏地被攥住,乔漓顿住,扭头看他。
“对不起。”
第一反应不会骗人,她演不出那样逼真的错愕神态。蒋时岘松开她手,郑重道歉,“是我误会了。”
误解令人愤懑,歉意加重委屈。
乔漓鼻子发酸,又立刻控制住。想想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毕竟是她有错在先,人家对她有偏见也很正常。
“没关系,”她垂眸,喃喃自嘲,“我活该的。”
蒋时岘:“”
静默片刻,乔漓恢复平静,开口告辞,“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
“今晚有个非正式的商务酒会,你陪我出席,就当是考核。”蒋时岘说,“八十分为合格线,过了你就是蒋太太,没过我送你回沪市。”
犹如天降馅儿饼,乔漓被砸得大脑懵怔,等反应过来首先问他:“考题是什么?”
“没有考题。”
“”
乔漓暗自咋舌,资本家的大饼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无考题、无重点,无从准备。至于蒋时岘会参加的酒会,必定名流甚多,考核过了倒没事,没过的话,光是“勾搭姐夫”这一条,就足够让她被唾沫淹死
上流社会,同样阶层分明。
有些事于上位者而言不过风流韵事一桩,下位者才会成为众矢之的。
看出她的顾虑,蒋时岘看向腕表,沉声道:“选择权在你,你有半小时可以慢慢考虑。”
刚刚他扫到她的登机牌,知道她航班最迟安检的时间。
这时前方挡板缓缓降下,因车子在临时停车位停放即将超时,机场工作人员过来提醒,司机不得不请示老板。
“先绕机场高架开两圈。”
没等司机说话,乔漓启唇,“我考虑好了,出发吧。”
“确定?”
“嗯。”
既如此,蒋时岘报出地名,司机了然应好,发动车子驶入行车道。
机场路平坦整洁,宾利车行驶平稳。
天色渐暗,乔漓偏头望向窗外,马路边的景观植物快速略过,看不真切,如同她的前路那般朦胧不清。
世事向来如此,机遇与风险并存。她不想错过机会,就必须承担可能产生的风险。
很公平。
多思多虑徒增内耗,于正事无益。
既来之则安之,乔漓闭上眼睛,养神“备考”。
-
去酒会前,两人先到金溪路换礼服。
这是一家藏在小洋楼里的私人礼服馆,奢华定制、轻礼服、旗袍,各式裙装皆是手工制作,刺绣工艺精湛,配色丰富。
“你先选。”蒋时岘让主理人带乔漓去挑。
女士礼服款式多,他根据她选的色系搭正装。
乔漓无心在此多耗时间,既是非正式酒会,她便选了件轻礼服。
高定长裙剪裁简单,上身惊艳。裙身采用法绣,嵌入浪漫符号,高腰线设计彰显其高挑完美的身材曲线,整个人闪闪发光,犹如身披璀璨星河。
主理人在旁暗叹,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蒋总携女伴过来,这位应该就是沪市乔家的大小姐——简直像是来自水晶宫殿的人鱼公主!
五官优越、肤白胜雪,化妆师再省力不过,无需浓妆艳抹,打上清透底妆,便能最好地展现神颜。
蒋时岘配合她换上浅色高定衬衫,设计师看着镜中养眼的两个人,不禁对自己的作品心生骄傲。
然而当事人从头至尾没讲几句话,颇有美帅不自知的淡定感。
绝了。
好配!
从礼服馆到酒店不过五分钟车程,华灯初上,宾利车缓缓倒进车位。
蒋时岘最后向她确认:“真的考虑好了?”
下车便再无反悔机会,所以他让司机开到车位而不是停在酒店门口。
箭在弦上,岂有不发之理?
乔漓坚定点头,“是的。”
蒋时岘稍抬下巴示意她,“那就下车。”而后打开自己那侧车门。
“不行。”
“?”他疑惑转头。
乔漓已然进入状态:“你帮我开门。”
“”
很好,一秒入戏。
生平第一次给人开车门,蒋时岘动作生疏。乔漓款款下车,夜风吹过,随性松垮的挽发轻轻拂动。
并排前行,乔漓看见前方不少赴宴的男女亲昵相携相贴,而她和蒋时岘相隔几拳距离。
做戏做全套,矜持矫揉不利于稍后的社交,闲言碎语亦不会减少分毫。
思及此,她朝左侧移动,伸手挽住蒋时岘的胳膊。
男人身体一僵,侧首看她。
“我适应一下,”乔漓抿抿唇,“你也适应适应。”
蒋时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