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时岘转身朝她走过来,“有事?”
“昨晚谢谢你的风衣,否则我肯定会感冒。”乔漓抿唇,“一会儿吃完饭我把外套拿给你。”
“不必客气,”蒋时岘沉声道,“衣服给酒店管家就行。”
“可是我想亲手给你。”乔漓欲言又止。
男人一顿,眸中讥讽一闪而逝,“行。还有别的事吗?”
“还、还想请你吃顿饭,”乔漓把心一横,索性豁出去,“时岘哥晚上有空吗?”
蒋时岘不答反问:“和你姐姐一起?”
乔漓摇头,语调软糯,“不,我想单独请你,可以吗?”
这话实属明示,正常人不会听不出来。
男人神情沉敛,乔漓无法看出其所想,心跳如鼓。
不多时,蒋时岘淡淡一笑,“等会儿再说。”
“”
皮球又被踢回来,不知道他究竟是答应还是拒绝。待人离开,乔漓走向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洗去掌心潮汗。
回到包厢,侍应生正好端来果盘。粉凤梨、金车厘子、香印青提,精致装盘,清甜芳香溢满屋。
递上热毛巾,侍应生退出包厢。
蒋时岘望向乔澜,平静道,“有些事我认为应该告诉你,由你来处理比较妥当。”
乔漓猜到他要说什么,心口咯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乔澜还在状况外,闻言懵怔,“怎么了?”
“你是自己说,”蒋时岘目光偏转,朝着乔漓,“还是我替你说?”
“”
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还能体验一把恶毒女配被打脸的剧情。
一时间,乔漓情绪复杂,慌张惶恐之余,她甚至有点欣赏蒋时岘的处事风格,利落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这样看来,他的人品还真挺不错。
见乔漓不语,蒋时岘眼神沉冷,点到为止,“展会、昨晚和刚才,需要我一件件告诉你姐姐吗?”
“我”虽然自知情有可原,但此种局面下,乔漓免不了感到难堪,她垂眸喃喃,“对不起。”
“你这句对不起该对你姐姐说。”
乔漓偏头对上乔澜泛红的眼睛,知道此刻姐姐不会比她好受。
可事已至此,最好的应对办法便是顺着蒋时岘的结论,由她认下一切,乔澜明哲保身别被看出端倪,否则事情超出控制,她明天就走不了了。
包厢内充斥着巨大压迫感,寂静得落针可闻。
蒋时岘本意让乔澜处理,然而半天不见对方出声,以为她温吞心软,便出言决断,“我让助理给你订票,一会儿司机会送你去机场。”
这是要提前赶她回沪市?
乔漓点头,无可置喙。
“日后来往,望你自重。”
这句话分量沉重,算是明摆着警告她打消勾搭姐夫的心思。
乔漓咬了咬唇,正欲应声,旁侧的乔澜却无法再忍耐,嘭一声站起,面朝蒋时岘怒目而视,“够了!你凭什么侮辱我妹妹,你以为她乐意跟你打交道?!”
“姐!”
乔漓太阳穴抽跳,顿觉两眼一黑,心道完蛋。
平素她和乔澜默契良好,可她姐姐为人处世深受感性驱使,一旦压过理智,便不会深思熟虑。
所以她才会毅然为爱勇走天涯,更会因为妹妹受到委屈而不管不顾,正面同她畏惧的男人硬杠。
话音落,蒋时岘波澜不惊的眼底掀起涟漪。
没等他说话,乔澜脸色发白,眉心紧蹙,弓身捂住小腹。
乔漓慌忙扶她坐下,额头冒冷汗,语不成调,“姐,你怎么样?你别吓我,我马上叫医生”
“我让人喊医生。”
蒋时岘迅速打电话,不到五分钟,酒店经理和医务室的值班医生一道赶来。
工作人员推来轮椅将乔澜送到套房,蒋时岘叫了家庭医生过来,两位医生联合诊断,确定乔澜并无大碍,只是因情绪太过激动对胎儿稍有影响,静心休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