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给孙泽铭那边的亲戚朋友。
于是,凝了眉,他拿了手机。
手机界面上还是宋凌霄给他发的最新信息,还没有点阅。
「你这不当他一回事,反倒比我压着他儿子做要挟的强。饭局一结束,在首都的老爷子知道了那孙子做的事,连夜飞机过海宜,那岳辉的龟儿子收到消息,立马都飞出了国,又留了一屁股的债给他老子收。」
宋凌霄在信息里语气略轻扬,春风得意,更说了。
「下次提前给我打点眼色,不要忽然换计划,不然,我真还以为你要原谅了岳辉,不过,这样倒也好,老爷子怒火中烧,我们坐享其成,你父亲他们倒也能安稳了。」
信息他没回,宋凌霄刚刚没等到他回复,已经先一步打过电话来通知了宋家掌权的老爷子指名他年会必须得到场,要亲自和事。怕他不去,宋凌霄更提了一嘴大禾美术馆的老板厉川也会带着他的助理出席,让他务必配合。
本来不想管。
但,等那时候也太久。
他手机里告诉宋凌霄,“年会我会去,戏也会帮你做到底。”
至于薛芙的那辆车
外头薛芙丝毫不知情,开着线上会议,在说着,“那我们就找辆货拉拉吧,我的车?别问了,被扣了,最近这些天,上班还得挤地铁。不是交通原因,是我朋友得罪甲方了”
他应该将车要回来的,却转而添,“薛芙那辆车就先压在腾亚,我会看着办。”
手机放下。
杂念放下。
就着外头久违的绵绵絮絮的声音,宋濯手枕在了额头上,未来一周的行程得重新计划,事都得推倒,重新铺排,有点乱,但可等不得了。
压着指腹,他缓缓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是和女朋友吵架,她闹脾气不……
好忙。
薛芙当初选择进美术馆,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它能带来存在感,不会像一颗麻木的螺丝钉一样,从早到晚囫囵转,却只拿了杯水车薪,灵与肉一无所获。
满馆的艺术品让她眼睛受洗,也精神涤荡。
老板厉川引进了aigc之后,大禾美术馆的观众互动多了,人流量在工作日可观,寒假一放,楼上楼下学生的身影占多。楼梯台阶都坐了不少在拿着导览册研究藏品,又研究还有哪层楼哪个馆的图册集章没盖上的,看见了戴了工牌的她,都会喊一声小姐姐,抓住她问问题。
热热闹闹,她也忙得晕头转向。
走上楼梯,拐过立了非工作人员请勿入内的牌子。
薛芙刚发完了“水与自然”主题展的媒体通稿,在办公室里碰上了新签的青年陶土艺术家,聊了两三句,与人确定了采访行程后。她转头又和媒体传媒部确认官网要挂上的腾亚集团“时光回溯”主题的预热海报。
又人员不太足,讲解去带游学团,她临时兼任了极星赛车涂鸦活动的主持人,开了个场。
匆匆要离开。
却两三步退了回来,在一个《母与子》的陶瓷雕塑面前站住了。
周末回去了趟天府雅苑,和吴凤君吃了顿饭。
吴凤君给她炖了汤,备了一桌丰富家常菜,也很难得的和她提起了童年往事,薛芙从小就没有外公外婆的记忆,因为他们很早,在吴凤君还是十岁孩童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家长里短温馨,但有着吴凤君的伤心事,她平时很少说。但因了薛芙和孙泽铭对婚姻态度的儿戏,她便说了些。
八零年代,吴凤君下乡的干部父母响应了独生子女政策,只有她一个女儿,本来应该幸幸福福,在父母的滋养下长大。但是一场地震灾难,家里只剩了她和奶奶,十来岁奶奶去世,又只剩了她一个。
十一二岁寄居了亲戚家,遭了白眼,未成年出来大城市,打工闯荡读护校。成年后,遇到薛崇礼,住在了不到二十平的出租屋里好几年,二十来岁生了薛芙,一路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