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芙心里有事,还犯懵,“没有啊,问你同学名字,关心你学习而已,怕你带坏别人了。不给问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他们的名字拗口死了。”
话里小抱怨。
人继续趴在了桌子上,无精打采。
宋濯微浮笑,她嘴里的话真是一套一套的,一如既往,舌灿莲花,可怎么一天到晚书桌前静不下来的人还反而关心他学习了,分明口不对心的,于是鼓鼓她肩膀,问,“还在生气?”
被问这个,薛芙就索性转了脸向另一侧,也盖了手臂遮着。
一天不解,会永远没完没了。
宋濯可了解她这种莫名其妙的小性子是怎么回事了,他踢了踢她的脚蹬子,让她回神,她才有点反应,鼓着腮帮子抬起头,挺起身,说,“是有点生气。等你走了,我可能就好了。你也少问我,我可能也不想告诉你。”
“你这生不生气还是薛定谔的猫啊?”宋濯倒是笑了,将书本都合盖上,说,“那你也不用等太久,我有集训,后天就会走。”
薛芙瞬间无话,她的长假到八月底,还有一个半月,可以随便挥霍,而宋濯的长假却要终结了,的确听说过,他得为明年f1的比赛提前做准备,为正式车手做计划了。
很多他职业规划的事,薛芙没去关心,两人冷战了许久,她只听着吴凤君从叶静澜那里聊的,偶尔提一句半句,也不清楚。
他要走了,也是当晚这么一提才通知她,于是烦闷地看了他一眼,又趴回去,应了声哦。
不稀罕知道。
“那再见了,我有事,明天去不了机场送你,一路保重。”
宋濯看着趴着的身边人,静了会儿,微颠了椅脚,往旁侧抽屉拿东西,说,“但如果你不生气,我就晚一天走。”
“有什么区别。”
“你喜欢的摇滚乐队,在海宜有livehoe,我弄到票了。”
薛芙眨了眨眼,顿时来了精神,挺直了身子,但转过了头,也表情复杂地看着宋濯,他明明说过摇滚乐吵死了,他欣赏不来,不去的。
“因为我生你气?”
“不然呢。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就这一次了,心情好些没?”他又侧歪了头,笑说,“忘了,你说明天有事,那这票没用了”
薛芙落了脸。
宋濯笑她情绪都挂脸上,明明想要,却也不表现,他拍拍她的脑袋,安抚了下,在抽屉里没找到,就起身去拿外套口袋里的票据,“实名制的票不好退,其他事情推一推,抽个空?”
薛芙捏着票据边,嗯嗯嗯地
不着意应着,但心里却也更懵,捏着凳边,低了头。
从她有记忆开始,她身边就有宋濯,他比她大不了多少,但是大家都默认宋濯就是哥哥。哥哥不会犯错,哥哥从来都是对的,哥哥从初中开始就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标,并且敢于和家人反抗,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做事有条理,从不行差踏错。
薛芙你要学学宋濯,薛芙你要听宋濯的
这样的话,源源不绝于耳。
可她终于看到一次宋濯“犯错”了,还同她反过来道歉,低声无奈在哄他,在她面前不得章法,拧着眉头,不知道从何解起。
话说一个字,还担心得罪了她,而观察着她,仔仔细细在斟酌。
甚至这会儿,还妥协,要陪她去摇滚乐演出现场。
她就是那刻开始犯病的,隐隐恶作剧心作祟,也隐隐想看哥哥跌落神坛,和她一起。
也在他们看演出的那晚,车停在了车库里,宋濯在主驾驶,她在副驾驶,因着屋里面一帮三院的大人们在讨论着生死离别的话题,太严肃,他们不想掺和。
于是,两人躲在车内喝酒,被强烈的音浪冲击了一个晚上,就着余韵,打开了车的天窗看着满天星际,徐徐聊着天。
酒越喝越多,躺在了车椅上,一瓶瓶喝得迷糊。
宋濯酒量一般,喝的眼角挂红,在缓。她转头看着他起伏的小鹿角般喉结,上下滚动着,透着薄薄的皮肤,欲出不出的,就犯起了病。
明明知道不可以,会不对,却盯着宋濯黑漆如墨的凤眼,跨过中间小台,缓缓而靠近。
倾了身,她落座于主驾上,嵌入他怀抱里。
学着叶明礼给她看过的东西,仗着自己俏皮也可爱,宋濯一向也不反感她这么放肆,也不会推她走,她再坏,他万事可以纵容。
也真的纵容。
酒后又裹了一层贼胆。
他明天也要走了。
然后她就不听大脑使唤地,手不安分顺着他胸膛,顺着裤沿,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外头蓝楹花在盛着花期,展展摇曳,侵入了别的地方。
那一刻,世界寂静,沉如瓮底,让宋濯要批判她的话停了,还凝眸凝息,脸色霎变,眉关成川。
她有病。
被他问了一句,她还哭,缠休不止,用了很多的借口,让宋濯妥协。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