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故意找事吗?是跟他萧昶过不去吗?他可是皇帝!
冯明月疑惑:“这件事,不是满宫都知晓?莺美人不就是因此得宠的?选秀的时候,陛下赞了她的才华,她得以陪伴圣驾,还有陆充仪就是跳了舞才晋封的。”
冯明月声音小小的,不敢看萧昶的眼神:“娘娘一直认为,她效仿陆充仪跳舞,才封了昭仪,认为有用……”
萧昶被噎住,总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很是无力。
叹气又叹气。
元宝忽然想到:“陛下,要不给娘娘找点别的有意思的事做,不然这么天天陪着下棋,陛下实在是吃不消。”
萧昶想了想:“她难得有个喜欢的事,就由着她吧,不过朕是没法一直陪着她,那个国手不是在棋院?把他召过来,陪娘娘下棋。”
要萧昶说,就是这些日子没临幸她,晚上没事做,她就想东想西。
崔湄这几日的确沉迷下棋,她觉得下棋好有意思,听说萧昶忙,不能陪她下,还很是失落了一会儿,但冯明月说,萧昶给她找了一位国手棋士,可以陪着与她对弈,崔湄就高高兴兴的,把萧昶忘在了脑后。
只是那日来的,居然是熟人,有过一面之缘的瑞王萧衡。
“是,您?您就是那位国手棋士?”
瑞王温和的笑:“大周第一的国手棋士,要与东瀛棋手切磋,事关大周颜面,所以不能来陪娘娘下棋,小王的水平也算尚可,更是闲人一个,陪娘娘下棋,还请娘娘莫要嫌弃。”
崔湄看着他,沉默不语。
都是同父所生的亲兄弟,到底也有些相似,都很英俊,萧昶容貌昳丽精致,若不是皮肤微麦,完全是面好若女,瑞王高鼻深目,瞳孔泛绿,听说生母是胡人。
因着胡人血统,早年很不受先帝待见,是为先帝挡了一刀后,先帝愧疚才封了王,可从此也不良于行,进出都要坐轮椅。
他生的像胡人,却肌肤白皙,神色温和,崔湄瞧着,总觉得他比萧昶无害多了,瑞王的温和瞧着像真的。
瑞王微微一顿:“娘娘可是觉得,小王资质不够,不配跟娘娘……”
“你是怎么过来的?”崔湄很好奇。
瑞王更加愣住,不知该怎么回答:“自然是坐马车,行到乾宁宫门口,再走着进来。”
崔湄摇摇头:“乾宁宫好多门槛,都很高,你坐着轮椅,不方便吧。”
宫里的门槛高,是有讲究的,完全跟外头民宅区别开来,而且乾宁宫是陛下居所,只有陛下可以坐辇,别人都要走着进来。
崔湄是因为沾萧昶的光,乾宁宫是萧昶的一言堂,崔湄不守规矩,萧昶不追究,奴婢们又能怎么样呢。
瑞王没想到,崔湄竟然注意到他进宫的不便,就连去太后宫中,太后还是他名义上的母后,都未曾察觉过。
也有可能是察觉了,不在乎罢了,毕竟他只是个不能继承王位的残疾王爷。
这位生的美丽,却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昭仪娘娘,却注意到了。
“你以后会常来陪我下棋吗?”
瑞王微笑:“只要陛下允许,小王可以日日都来。”
崔湄乐了:“那,那乾宁宫的门槛,可不可以锯掉,不然你总坐着轮椅进来,行动不便,多麻烦阿。”
冯明月欲言又止。
瑞王倒是极温和的解释:“娘娘有所不知,宫里的门槛是有讲究的,门槛越高越意味着门第越高,而且能讲妖魔鬼怪和晦气都挡在外面,所以是不能随意锯掉的。”
崔湄张了张嘴:“还有这种说法,我从来都不知道。”
“娘娘心思纯然,不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罢了。”
“那,那你能不能也坐辇呢?”
冯明月忍不住了,提醒:“这是乾宁宫,只有陛下才能坐辇。”
崔湄干巴巴哦了一声:“那,让王爷陪我来下棋,却让你行动不便,怪不好的吧。”
“娘娘无需担心,在宫中,就要守宫中的规矩,娘娘若是觉得小王下的好,在陛下面前为小王美言几句,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