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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2 / 2)

心的一个人,谁知道,他只用模仿上一世她对他做的,竟然让她也无所适从了。

顾行渊迅速松开沈念之,转身离开,一句话也没说,留着沈念之一头雾水。

沈念之想叫住他,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风吹过她的耳畔,带走了顾行渊刚才留下的气息。

沈念之一回到马车上,掀帘坐定,霜杏便小心翼翼地探了个脑袋进来。

“小姐……我们还继续赶路吗?”

沈念之嗯了一声,只抬脚踢了踢马车内壁,嘭的一声闷响。

她仰身靠在车壁上,抬手支着额角,指尖轻轻敲着鬓边,神情冷淡却带着点说不清的烦躁。

“走吧。”冷冷丢下一句。

此时,昭京城内。

夏日炎炎,巷口书肆,绿荫遮墙,纸页随风轻翻。

苍晏奉母命出门采办礼品,归途中路经一处旧书铺,原本并未放在心上。可目光扫过书案一隅时,却被压在数册旧卷之下的灰蓝线装书吸引了注意。

那书只露出斜斜一角,封皮素雅,并不惹眼。

他走上前,屈指抽出书卷,指腹触到封面微凉粗糙的纸面时,动作微顿。

淡墨封面上,题着五字:

《逸周书批注》

他眼底一凛,瞬间浮出异色。

此书当今世间早已罕见,正本孤存,仅藏于宫中御书房。他年少时曾随先太子入宫讲读,偶得一隅之机翻阅片刻,便觉此书不似寻常古籍,多言礼制纲常、君臣道义,又隐有天命人事之辩。只可惜还未读完数页,便被宫中内侍收走,自此再无一见。

如今竟在这偏僻旧肆中偶然撞见?

他不动声色地翻开书页,眼前并非刻印原本,而是笔迹清隽的手抄卷。纸页泛黄,笔意却凝练稳劲,自有一股魏晋遗风。

更引他驻足的是,那一行行批注。

行间眉批细密如丝,或解义,或驳例,或引经据典,语锋不燥不浮,似春风化雨,却处处藏锋,每每于平淡处显奇思妙语,字字可圈可点,时有妙喻,读来令人击节暗叹。

他一页页翻过,面上神色渐沉。待翻到中页,忽有一处批语让他指尖轻顿。

他低声念出:“大匡者,非徒能匡君之过,更贵在能匡己之心。故为臣者,当先识己位、明己过,而后言他人瑕。欲正天下,先正其身……臣若无锋,谏亦无用。”

这一语落下,他指间微紧,想起旧日朝堂争论中那些“言之切切,行之茫茫”之人,忽觉这句刺中要害,竟忍不住反复念了三遍,方轻合书卷,转身往账台而去。

书铺掌柜是个老眼昏花的老人,见他拿着那书,倒笑了:“公子眼光不错,这书是位贵人留在这儿的,早说若有人真识货,便以一坛江南二十年好酒换之。”

“二十年江南佳酿?”苍晏略思一瞬,点头:“好,我三日内送到。书,我今日要先取走,不知是否可以?”

掌柜抚须点头:“行,苍大人人品我信的过,老汉在这里候着。”

书用油纸细细包好递来,苍晏接过,心头忽生出一种久违的雀跃与钦佩。

回到府中后,他未与母亲寒暄,便径直回了书房,将那本《逸周书批注》搁于案上,挑灯坐定,一页一页细细翻看。

至《命训》篇,旁批写道:

“天命何如?有时如风过无痕,有时却重如铁锁缠身。愚者奉命,智者借命,至于我,若命不公,便夺来改写。”

苍晏指尖轻敲桌面,眉间微拧。

此语豪气干云,却不显浮夸,反倒更似命运重压之下,仍咬牙破局之人所书。是狂?是醒?他竟一时难断,只觉其中分寸微妙,恰如刀锋,不动声色,却锋芒毕露。

他又翻至《武纪》篇,目光落在旁批:

“圣人言天命,武人争人事。我辈读书人,横眉冷对‘天道’二字,笑其虚妄,靠自己争。”

他低低一笑,喃喃自语:“笑其虚妄,靠自己争……竟比我更狠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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