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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1 / 2)

——“她若愿嫁,就嫁她喜欢的。”

圣上话虽宽慰,但沈淮景太清楚,那不过是一句“你别插手”的提醒。

陛下未正面回应齐王之事,也未明言许婚或断婚,只是言辞看似放权,却实则画出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

沈淮景自然听懂了。

“让她自己选?”

呵。

那是沈念之,不是寻常官家闺秀。她若真有选择的自由,早该安分守在后宅,沈淮景合上眼,口中轻声一笑,笑意无波:“陛下啊……终究是老了。”

马车渐行渐远,驶出宫门,往晋国公府而去。

他看似顺着圣上之意,心中已有另一套盘算:

皇子之争,终要落子,沈念之,作为他手中的一枚“能攻能守”的子,不到最后关头,怎会轻易落定?

至于圣上的试探与那句“嫁喜欢的”——本就是个伪命题,倘若她偏偏看中了李珣呢?

她若能自己争一个未来,那最好。

若不能……

那就按沈淮景的意思,乖乖坐上他为她选好的位子。

-

晋国公府内,庭中桂花开得正盛,风一吹,香意幽微,黄白细碎的花瓣洒了一地。

沈念之静静坐在窗前的案几边,手中摊着一卷书。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下,落在她眉眼处,将她原本艳色不俗的面容洗得安静。她今日未施粉黛,鬓边只簪了一支素玉钗,耳畔却只戴了一只小巧的流珠坠子,另一边空空。

对面,苍晏坐姿端然,青衫如洗,袖口一线水银滚边,映得人更显冷静克制。他正低头翻着一页书,指节修长,骨节分明,读得极认真。

案几间偶有风起,书页沙沙翻动,庭中桂树轻摇,一瓣细碎的花瓣悄然飘落,轻巧无声地落在他翻开的书页之中。

苍晏微微一顿,指尖轻拈起那瓣花,垂眸凝视一瞬,又送至鼻尖嗅了嗅,神情浅淡,眸中却隐隐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

这时,沈念之忽然道:“我今日才发觉,耳环少了一只。”

语气轻描淡写,却像漫不经心地一石入水,溅出些许涟漪。她随手撩了撩鬓发,露出那一只未曾遗失的流珠耳坠,珠光微晃,折射出窗外金光,衬得她眉眼生辉。

“就是这一对。”她语气温软,带着若有若无的惋惜,“是我最喜欢的一对耳环了。丢了一只,便总觉得,心里哪儿也空了点。”

说着,她垂下眼睫,指尖翻着案上的书页,余光却悄悄掠过对面男人的脸,眼底波光未动,却藏了几分试探。

苍晏察觉她的目光,缓缓抬眸,目光温润淡然的凝在她脸上,未言一语。

忽而,他抬起手中的《左传》,不疾不徐地在她额间轻轻敲了一下,力道不重,却极有分寸。

“沈娘子。”他声音清淡,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轻笑,“你心里那点空,怕是与耳环无关。”

“专心。”他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近乎无奈的责意。

“今日这堂,是我最后一次来教你了。”

沈念之一怔,唇边那点惯常的调笑倏然收敛,整个人也随之静了下来。

“为什么?”

苍晏将那瓣桂花搁在书上,指尖一寸寸抚平折页,语声淡然:“圣上另有差遣,近日便要离京一段时日。”

他顿了顿,又道:“你早不必我来教。《左传》已尽,你所学,已胜过许多读书人了,哪里还用的着我来教。”

沈念之沉默不语,目光落在那瓣搁于书页上的桂花上。半晌,她低声开口:

“那……若我想见你呢?”

话音轻浅,落下之后,屋内静得连外头桂花簌簌坠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苍晏望着她,眼神里有温意,也有说不清的压抑。他没有立刻作答,只是微偏过头,目光投向窗外。

风过枝头,黄花如雨。几瓣悄然飘落,有若未语先哽。

他看着那花,忽而轻声道:“人的命运,有时也像这桂花。”

“风往哪吹,它便往哪落。心中再不舍,也由不得自己选路。”

沈念之听罢,没有再问。

她向来聪明,懂得何时收住执意。只是缓缓合上书卷,站起身,语气平静:

“那便谢过苍大人今日教诲。”

她亲自送他至院外。阳光映在桂树之下,疏影斑斓,暗香浮动。

苍晏走了几步,忽然回头。

她静静立在花树阴影中,神情安然淡定,看不出一丝悲喜。光落在她眼睫上,闪出一点细碎的光芒。

她轻轻颔首,将所有未说出口的情绪,一并藏进了那一树深浓花影里。

正值申时,市中酒肆沸腾,香气氤氲,街边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齐王李珣着一身墨色常服,独自一人立在茶肆门前,望着对街的沈府下人缓缓走近。

沈思修一身家常青衫,步履稳健,神情一如既往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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