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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1 / 2)

杨淮英扭过头看着蹦跳的麻雀在地上啄食,听见门口进了人,头也没回道:“世子来了。你看,你我皆在官场不得自由,不比鸟雀随意来去,更无拘束。”

他虽下了狱,却仍是兖州知州。狱卒除了严加看管,实在不敢拿他怎么样。他此时舒舒服服地坐在一把太师椅里,上面垫着软垫,手边甚至还泡着一杯茶,幽香扑鼻,是京城都少见的雪芽,过得和外面一样舒服。

阎止坐下说:“看样子昨夜休息得不错。”

杨淮英道:“傅将军冲动,不过他身上军功一大把,实在是不容易。老夫一把年纪了不和他计较,只是话说清了之后,他须得给我个说法。老夫身为一州知州,又被围困又被下狱的,脸往哪儿放?”

阎止笑笑,将一叠厚厚的卷宗放在桌上,说道:“杨大人恐怕一时半会出不去,贾守谦都招了,兖州诸事桩桩件件都有你的参与。我既奉京中旨意而来,须要查个水落石出。杨大人,你从哪儿开始说?”

杨淮英闭眼摇了摇头,笑道:“污蔑,都是污蔑。贾守谦这些年干了不少亏心事,但是他在府衙中到底待了二十多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我也就得过且过了。说到底是我监督不利,导致兖州的老人儿也这样玩忽职守,老夫……”

“杨大人以为什么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阎止打断他,“暗通羯人倒卖私盐,也是小事吗?”

杨淮英顿住不言,一双眼睛如隼似的在他身上停了片刻,忽而笑了笑,往身后太师椅上一靠:“世子此言有证据吗?是他贾守谦挖盐井掘坟拽尸体,也是他借刀杀人,通过羯人的手解决和崔时沭的私人恩怨,以保住自己的位置。每件事情都是他贾守谦认下来的罪,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阎止道:“西北军已经在全城搜捕雷晗铭,杨大人是否参与,稍后当面一对质就知道了。”

“傅行州真能抓到人吗?我听闻京城关外几次交战,他屡屡是雷晗铭的手下败将。依我看,非西北侯与黎总兵不能擒获此人。而城中拥挤复杂,更不好抓了吧?”

他等了一会儿,见对面没说话,又道:“不过世子别灰心,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一直提防着章阅霜是对的,抓路骁那样血腥,是章阅霜自己的默许。他对东甘盐井很熟悉,有千百种方法提前知会一声,却一直装聋作哑,不是默许是什么?”

阎止道:“杨大人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天下人人趋利避害,做出什么都不奇怪。”杨淮英道,“就好比此时此刻,我有一事可解世子心头大患,我可以帮你翻衡国公旧案。”

更漏一声接着一声。阎止看了他好一会儿,轻轻笑笑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单凭这一句你就会掉脑袋的。”

杨淮英摆了摆手说:“世子,我知道你来兖州是为了什么,当年旧案闹得腥风血雨,皇上派你来,是查我们也是试探你,若有不慎,你我都逃不过一死。可是你想想,这又凭什么呢?我在兖州兢兢业业地干了一辈子,你也九死一生地从幽州逃出来,生死为什么要在他一念之间?与其这样为人操纵,你我何不联手,在此案中各取所需?”

阎止审视着他。杨淮英在太师椅上闲闲趺坐,一身绫罗锦袍,大有闲散安稳之态,低头啜着茶并不急着等回复。

“什么意思?”

杨淮英慢悠悠地说:“东甘的来历你也清楚,兖州如今的富庶,是因曾为先废太子盘踞之地。先废太子奢靡且擅敛财,才有了这么多收钱的名目。衡国公当年来查盐井案,钱财往来之下难免触了先废太子的事儿,再加之当时又逢羯人犯边境,北关连吃败仗,两案并查触怒了陛下,这才获罪。否则以他当日在朝中的势力,怎么至于因为这样一个小案子,闹到满门抄家的地步?”

他这一番话说得含糊其辞,要事绕着圈子一字不提,是想要谈条件。

阎止顿着没说话,手中把玩着一枚翡翠扳指。这扳指虽不衬他,却是傅行州为他买来的。他喜欢,想起来了又讨了来,就放在身上带着。

他抬眼看向对面道:“当年旧案抵达京城,陛下本欲使御史台详审,但以兖州为首的十一州联告使得朝野哗然,以至于审理跳过三司,直接发了刑部,众多的卷宗无人细究,不到一个月匆匆结案,说法和罪名至今都不肯给出来。当年领头上书一人是田高明,另一人就是你杨淮英。若说有深仇大恨,我与你们二人落井下石还来不及。如今我在主审你在阶下,还敢同我谈条件?”

杨淮英笑笑说:“此一时彼一时嘛,世子殿下,朝中诸事不必要太拘泥。我不开口,眼下兖州的案子结不了,你无法向京中交差。朝中瑞王与平王相互倾轧,你若此时失势,还能有何人能制衡瑞王?”

他又说:“可我也能帮你,我能向京中说清是贾守谦一手策划与羯人串通勾连,蒙骗京中二十余年。我也能向陛下陈情,当年联告是田高明挑头以至于诬告,如今世子已据实查明,应当将旧时判罚撤回,还国公府一个清白。”

他见对面迟迟没有回音,顿了顿道:“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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