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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2 / 2)

,相比之下衣着寒酸了许多,脸上挂着泪也不知道擦,整个人恍惚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那是崔大人的妻子,”杨淮英说,“拙荆与崔氏一向交好,出了这种事,我不方便出面,就由内子代为劝慰。他们夫妻二人尚无子嗣,如此横祸一处,将来可要怎么办呢。”

章阅霜也向外看了看,却道:“京中传闻杨大人与崔大人势不两立。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啊?”

“唉……不提了,不提了。”杨淮英摆了摆手,摇头道,“二十多年都这样过来了,哪儿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呢,都是谣言添油加醋罢了。”

“出手搡人的矿井主现在何处?”阎止站起身来,“我有话要问他。”

地牢幽深阴暗,越往里走越是阴冷潮湿,丝毫不觉外面重重的暑气。狱卒的呵斥声与皮鞭抽打的声音传过来,进门先挨一顿打,这是牢里不成文的规矩。

通常来说,三鞭子下去便就没声了。但眼前这人被压在地上,依然竭力地嚎叫和挣扎着,满口无用的恶言咒骂,颠来倒去地喊着死不足惜。狱卒被吼得烦了,用力几脚踹在他后心上,杨淮英一句住手还没落地,只见他头一歪,身子软在地上。

“放肆!”杨淮英疾言厉色地呵斥了一声,蹲下来伸手探这矿井主的鼻息,半天都没说话。阎止站在牢房外,双手拢在灰袍袖中,并未上前一步,问道:“还有气吗?”

“还活着,”杨淮英抬起头来,“只是恐怕受了重伤,答不了什么话。世子可还要现在审吗?”

“审啊。”阎止道,烛火将交错的栏杆在他面上投下阴影,“把他弄起来,何时醒了何时提人,我就在牢里候着。”

哗啦——

一盆冰水兜头而降,坐在椅子上的人轻微晃动了一下,过了半天才慢慢抬起头来。他双手反剪着绑在椅子上,此时身子往前倾着,一动便是先梗起脖子来。

此人叫郑榷,多年行商小有些家资。随着年纪渐长身上出了些毛病,他便与同乡集资盘了一口盐井,想把生意彻底稳在一处,此后都不再东奔西跑了。他慢慢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杀人的血腥气未去,野狗似的狠狠盯过来。

阎止向侧偏了偏头,章阅霜抬手一拍惊堂木,厉声道:“井上滋事,纵乱杀人,谋害朝廷命官。你可认罪?”

“我杀当官的怎么了,”郑榷吊起斜眼,掀着眼皮看向两人,“我有什么罪过,那姓崔的就该死。你们是打哪儿来的大老爷,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兖州的规矩不是这么写的。”

章阅霜在御史台经案无数,什么抢白辱骂都听过,完全不把他这两句挑衅当做一回事。他手指间夹着根紫竹狼毫,点在卷宗上如同写生死簿,开口时调子拖得长而冷:“御史台就是天下的规矩,上审贪腐下查失责,还从没人能在我手下完完整整地走出牢门。兖州地僻,怎么,你要让本官开开眼吗?”

回应他的只有静默。

章阅霜问道:“你井里的长工目击称,崔时沭清早就到了,你陪他转了一圈,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你们当时在吵什么?”

牢中依旧静默一片,唯有风灯的烛心爆出轻响。

“那我来换个问题吧,”阎止突然开口问道,“崔大人对兖州事务督查详细,常常去民间走动。他这个月走访了五处盐井,为什么单单要关停你的呢?”

“因为他妒忌我赚了大钱,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他这是小人得志!”郑榷突然怒声嚷了一句,墙上的灯烛都跟着晃了晃,而后想起什么似的牢牢地闭上嘴,往椅背上用力一靠。

“看来伤得也没那么重。”阎止对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道,“崔时沭盯着你不放,一月之内甚至屡屡拜访,是因为你井上死人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共死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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