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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1 / 2)

萧翊清但笑不言,只管捧着茶杯捂手。暖流自指尖缓缓而来,胸口却闷闷的一窒,一阵眩晕紧接着蔓延开来。他心里一惊,在袖中用力地掐住掌心,意识登时清明,背后霎时又覆了一层汗。

变化只在倏忽之间,他面上丝毫不显,又听皇上问:“田高明一案是要案,这种大事,你为何要举荐萧临徵?你明知道他是什么人一手教大的,他可比言毓琅聪明多了。假如他是借太子府动乱假死脱身,以此为计重回朝堂,朕与你岂非为他人所操纵?”

萧翊清压着心悸,手指藏在袖子中紧紧地按着扶手,尽量放平声音道:“幽州的战事西北侯已详述了,臣不再赘言。临徵为此案九死一生,不可谓不为社稷用心,当是肱股之臣。若论田高明案,无人会比他更尽心竭力。朝堂之事,他是最好的人选。”

他停了停,慢慢地吸进一口气才觉得好些,又道:“更何况,臣弟举荐他也不只是为了案子所计。瑞王回京这半年多来,臣虽愚钝,却也见他所作所为时有私心。皇兄,现在朝中没有太子,瑞王年轻难免生骄,只怕要闯出祸来。臣弟的身体此生也就这样了,帮不了陛下太多,还需有人站在陛下这边。”

皇上没有再说话,注视着他,又像是透过他看到了什么人。他愣怔了许久,却忽而一摆手:“……也罢。”

“他骤然回京,直接封王未免便捧得太高了,临彻心里难保会不高兴,”皇上道,“就先入了玉牒,按漓王世子加封。至于他父亲的王位,等后面有了功绩再提不迟。”

暮春时节玉兰已谢,满地堆积如雪,树梢上已发了嫩嫩的新芽。微风拂过院中的玉兰,清香顺着摘支窗飘进屋里去。

程朝刚问过不久,萧翊清便带着旨意登了门。加封的消息在外传了两三日,今日才算宣旨。阎止还不能坐起来,只得躺在枕上侧头往屋里看,见金灿灿的圣旨放在桌上。

他扫了一眼便不管了,微微仰头来去找身侧的萧翊清。后者坐在床边的圆凳上,见他看自己也低头不言,只是轻轻地吹着手里的药。

阎止无法,伸出手来抓住他的袖子摇了摇,耍赖似的握着不放,轻轻地说:“……四叔。”

萧翊清神色沉沉地垂眸看他,微微屏息刚要说话,却见他拉紧了自己的衣袖,一双眼里全是疲倦,却只望着自己:“……别生气了,你身上也不好,无谓再为这些事添烦恼。春寒未去……你得珍重自己。我如今回了京,其他事都过去了,不要担心我。”

“你同三哥是一样的性子,我再担心又有什么用,”萧翊清将药碗放到身侧的小几上,俯身对上他的眼睛,私下难见如此肃容,“凛川,他们都不同我说实话。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阎止疲累地闭上眼睛,将脸转到另一侧去,久久才说:“……会好的。”

萧翊清陪他喝完了药,天边已至日暮。阎止歇了一阵,才又看向桌上的圣旨,低低说道:“朝中萧临彻独大,皇上扶持你以作制衡,京中传两位王爷针锋相对,要提防还来不及。你在这个时候帮我请封,太冒险了。”

“迟早都要请的。阎大人的身份已故于太子府,时间一长,你要以什么名义留在京城?”萧翊清说,“更何况,瑞王想把你召在麾下而不得,如今知道你回了京,势必要赶尽杀绝。如今圣旨一下,他再恼羞成怒也做不成什么了。”

“四叔一片苦心……”阎止握着他的手腕,抵在额上合眼默了片刻,忽而问道,“还有件事想问你,废太子如今还活着吗?”

“活着呢,”萧翊清说,“圈禁在太子府,听说疯疯癫癫的已经不怎么认识人了。怎么了?”

“我想见他一面,”阎止缓缓地说,“他让毓琅去取的那封信,说的都是幽州粮道之事。可是我们在幽州的时候,陈明琦虽然指认他来过,但他并没有参与当年之事。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留着这么一封信有什么用呢?再加上顾不得生死攸关也要让毓琅去拿,区区一封家信,怎么就成了他太子的保命符了?”

萧翊清问:“如果这封信并不指向幽州,那又会是哪里?”

两人目光交错间已有了答案,阎止长出了一口气道:“兖州。”

阎止能出门走动时已至初夏。田高明案在御史台已经审过了一遍,今日封理清了卷宗来宫中上奏。日光投在金殿的青石板上,将众臣的影子都拉得极长,金殿正中唯有封如筳朗声启奏。

御史台今时不同往日,御史中丞缺位,小半年来都由封如筳暂代,人人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地拱手,再称一声封大人。腰缠金绶三品蟒带,绛红官服上绣孔雀,借着晴好的日光一照耀耀生辉,实在是殿上风流无二的人物。

阎止站在旁侧列中,心中略感宽慰,又听他继续道:“……田高明所涉走私、受贿、通敌三项俱已查实,证据确凿。且其为与羯人拓财路,盗取寒昙印鉴假传伪令,谋杀陈松成,以此栽赃寒昙长达十余年,更以疫病谋害温澄。至此手中已害三条人命,更有无数百姓受其戕害,甚众而不可计。田其人恶行累累,其罪难容。一应卷宗经世子殿下复核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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