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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1 / 2)

黎越峥思索片刻说:“翰林院校书郎,温自新。学识渊博,文采卓绝,皇上舍不得他做笔杆子,老头子三请四请,去年才放他致仕。按你说的岁数来算,那少年人是他儿子?”

“是,”萧翊清点头,“温公子当时未及弱冠,便缠着寒大人要拜他为师。寒大人何等心高气傲,哪里是能耐下性子好好教导学生的。他教凛川另当别论,可自然不会答应温公子。于是温公子便想尽了办法缠着他,考了科举追进朝堂,离京也跟回京也跟,寒大人甚至出门时都要躲着点他。直到国公府出事,寒大人遭罢官,彻底离开京城。”

黎越峥问:“那后来呢?”

萧翊清不无遗憾:“温自新那么一个老学究,我此生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的脾气。寒大人离京不到五日,温公子便追出了京城,此后再无消息,有传言是遭遇关内郡的时疫,下落不明。”

屋里静默片刻,两人的发梢都干了,从黎越峥手中滑落。他倾身上前,挑起一缕发丝别在萧翊清耳后,指尖掠过面庞,带过温润的触感。萧翊清似有所感地仰起脸来,让他的指尖沿着面颊向下,一路停在喉结上,拇指指腹从下往上,用力摩挲了一下。

粗糙的触感像游走的红线,刹那间漫过全身,浸染神识。萧翊清登时绷住呼吸,半晌才微微地呼出口气,半阖着眼侧头向他手边靠了靠,却也神色稍霁。

黎越峥这才说:“那要是这么说,程朝就是当年的温公子?他隐姓埋名留在幽州,是为了替寒大人报仇?”

萧翊清未置可否,只道:“温公子自幼习武,确实武艺高强,若不是为了纠缠寒大人,当年应该去考武举,就算中不了状元,也当名列一甲才是。可他京中老父尚在,温家也素有名望,他这么多年为何不回家?”

“这就要问温自新了,”黎越峥伸手揽过他,挥灭近旁的两盏灯,把帷帐落下,“他老人家虽已致仕,却依然常常出入于翰林院指点学生。我前几天还见过他,请老人家过府一问便是。”

次日清晨,幽州竟出了太阳,天气却更冷了。预兆中的暴风雪并没有来,而是刮了整整一夜狂风,家家户户紧闭门扉,听窗外如野兽怒号,拍窗卷地而过。

上午时辰尚早,萧临彻便亲自登门陈府。亲王仪仗未收,行至半途,幽州府衙终于反应过来,急匆匆地请瑞王去府衙接风,要把他从陈家门前支开。

裴应麟利落地把人捆了,按进车里,防止他再传消息回去,直到在陈府门外停了车。只见府中大门洞开,门外有两支傅家亲卫把守。

“傅行州怎么带兵到这儿来了?”裴应麟放下车帘,回过头道,“府中情况不明,我先进去看看,殿下在此等我。”

“不用了,”萧临彻看着府门说,“傅行州擅离粮道都敢亮明身份,我奉召而来又有什么可害怕的。进府!”

傅家亲卫认帖不认人,陈府的管家昨天接了拜帖,一早就在前庭中等候。几人穿过长廊走向正厅,廊内三步一岗,裴应麟只得压低声音问:“不是让你们把傅行州扣下吗,怎么反倒府中全是傅家亲卫?田大人和你家主人呢?”

“这都是田大人的意思,”管家面带愁容,小声地说,“我家主人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您进门就知道了。”

正堂门扇开合,萧临彻领在前面进屋,抬眼见傅行州一身绛红蟒袍坐在正上方,头戴黑玉冠,腰间扣着一柄玄铁宝剑,剑柄上的猫眼石莹莹含光,正向堂下问:“陈明琦,我再问你一遍,你府中为什么会有羯人?”

田高明坐在下方左手,闻声低头啜茶不语,却抬眼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陈明琦。

“傅将军,”裴应麟将门口的珍珠帘放下,萧临彻提步上前,立在厅中看向上方,“啊,对,现在应该叫傅总督了,你不是应该在许州押运北关粮草吗?武将未经调令私闯他处可是重罪,你应该比我清楚。父皇体恤北关将士,提早运送冬粮,还命你亲自押运。恩典在前你不接,难道是想抗旨吗?”

“瑞王殿下脚程真快,看来是真的忧心冬粮,”傅行州应了一句,目光却紧跟着落在一侧的阎止身上。他整个人几乎陷在四轮车之中,厚厚的毛毯一直盖到脖子,头向一侧微微地垂着,脸色泛着高烧的潮红。

见傅行州的目光落下来,阎止下意识地避开,将毛毯向上拉,直到盖住了大半面颊,只露出一抹乌黑的头发。

目光交错只在须臾,傅行州心中怒火如同泼了油一般,直直向上烧破了天灵盖。他面上不动声色,抬手示意亲卫将屋里的窗户都关上,死盯着那一抹乌黑道:“我运粮途中遭遇羯人袭击,粮草无恙,我便带人一路追至幽州,追到陈老板的府上,进来便是天罗地网。

他见阎止一动不动,停了停又道:“我与府兵交过手才发现,原来陈老板把羯人混在了府兵中,藏水于海,自然无人能够发现。事情我已飞鸽传书发回京城,事关羯人与北关粮草必须由我亲自过问。瑞王殿下要是依然心存疑虑,不妨等等陛下的御笔朱批。”

阎止听罢心中巨石落地,刚想要松口气,耳畔的声音忽然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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