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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1 / 2)

两人说着,马车缓缓停下了。

傅行州被搀着下了车,见别院的门半掩着,院子里空落落的,农货凌乱的散了一地,只在墙根下有个熄灭的灶,烧黑炭的,熏得墙上一层焦油。

院子不大,贺容带着亲卫没用多久便把院子搜完了:“昨夜有人在这儿待过,早上便走了。”

傅行州问:“他们住的是哪间屋子?”

“在这儿。”贺容领在前面,把他带进了最把角的一间北房。

傅行州刚进门就闻到了未散去的血腥气,靠墙的床板上渍满了血,整张褥子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往里走了几步,脚下踢到一件同样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他沿着袖口仔细地检查过去,果不其然是一圈精美的如意纹。

这批衣服是过年之前他拉着阎止新做的,一共十来件,图样花式都是他亲自勘验的。阎止站在镜前试衣,左比右看之后终于从镜子里望向他,眼中笑意莹润,远比华彩的新衣裳更令人倾心。

傅行州把这衣服搂在怀里,见木床板平铺直叙,便伸手贴着墙缝摸到床板内侧,向下一寸一寸寻找过去。他的手很快便碰到了一枚铁钉,在钉子上捻了捻,竟缓缓带出一根纤细的丝线。他眯眼瞧了片刻,不由心中巨震。

出发那天早上,阎止便穿的是这件中衣。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袖口内侧起了个线头,阎止对衣饰一向仔细,想要绞了还磨蹭了一会儿。

那枚钉子靠下,袖子垂落时并不易碰到,必是故意剐上去的。傅行州的心像是被什么攥住了,阎止一定是在此醒过,既要告诉自己他还活着,也在提醒他院子里还有事情值得注意。

傅行州的手不禁发起抖来。他不由自主地想阎止浑身是血地躺在这里,因为伤重而一动不能动,只得尽力把袖子垂到钉子上。但是这节线头是怎么断的?是他自己拉断的,还是被别人带走时粗暴地扯断的,他又是怎么被带走的?像被一只手扼住咽喉,他甚至不敢再接着往下想。

傅行川走过来,扶住他问:“长韫?”

“他……”傅行州起身踉跄着走出门去,在院中扫视一圈,便注意到了角落里堆着没用尽的黑炭。

“……贺容!”他心里发急,弯下腰时不由得咳嗽出声,“去……去找附近的卖炭翁……这地方这么荒,只住一晚来不及去市集上买炭,昨天还有其他人来过。”

贺容不多时便把人找到了。这是个年逾六旬的老翁,身穿一套破旧的深色棉袍,外面的补丁不计其数,棉絮却几乎漏得没剩下多少了。

他皮肤皲裂,双眼浑浊,佝偻着背,说话时嗓子里像是被揉了一把沙子,唯有一双眼睛自下而上地翻上来,精明地向对面的人打量过去。

傅行州问:“昨天晚上这院子里住了什么人?”

“三个人呐,两男一女。”老翁道,“还有个身上都是血的人,拖在板子上拉着,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傅行州心里像是被剐了一刀,继续问道:“他们何时走的,留下什么东西了吗?”

“大概是今天清晨就走了,悄没声的,反正这院子就没人了。其他的……”他低着头,眼神飘忽着落在地上,“没有……没有什么东西。”

“没有东西?”傅行州冷冷地问,“你今天怎么不卖炭了?”

老翁道:“我……这不是刚打完仗,城里乱的要命,小老儿怎么敢去凑这个热闹,今天偷一天懒罢。”

“胡说!”傅行州道,“昨晚正是打仗的时候你都敢出来,今天家家户户都缺这炭,你倒想起偷懒了?说!你拿了什么?”

老翁两只眼睛滴溜乱转,还要反驳,傅行州向贺容道:“把他架起来,搜身!”

贺容向这老翁衣襟里一探,摸出一条月白色的穗子和一封信。这条穗子傅行州很熟悉,阎止年前擢升时换了朝服,腰间的佩玉也随之增加。

傅行州嫌礼部给的东西不好,便命人重新置办了一套,这穗子是他着人配着玉色特意做的,垂在腰间像流水一样。阎止很是喜欢,几乎出门便要佩在身上。

“这也不能怪我啊!”老翁眼见着东西被收走了,跌坐在地,大哭起来,“这房子空了有半个月了,昨天我看有人进来,就敲门问要不要炭,他们果然买了一些。小老儿手头不宽裕……就借运炭的时候从主人家顺点东西。昨晚我正在屋子里寻摸,见用木板拖来那人,腰带上竟挂着一块上好的玉。我凑近了刚要拿,谁知道他突然睁开眼睛,就醒了!”

老翁咽了口吐沫,继续道:“他那会已经不能说话了,但是意思小老儿看得懂,这玉可以让我拿走,但是得把他袖子里的信也带走,不然就喊人来抓我。那信他藏得可严实呢,一点血没粘上,我费了老半天劲才拿出来,可是这玉就来不及解了,连着穗子齐根剪断,往怀里一揣,我就跑了。小老儿就是脚程慢了一步,打算明日开了城门再走,才会被你们捉住,早知道这,我今天就跑了。”

贺容问:“那玉呢?”

“当然是拆出去卖啦,”老翁瞪着眼睛道,“连着个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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