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偏安一隅,重文轻武,永失汴京。
她抿唇看向陈允渡,后者察觉她的目光,低声询问:“怎么了?”
许栀和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在意自己。
“罢了,”梅尧臣盯着凋谢的花看了半响,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小举动,直到旁边刁娘子轻咳一声,他才回过神,笑看着陈允渡,“我现在同你说这些做什么?只不过让你平白忧心罢了。这几日你没过来,功课落下了不曾?你随我到书房来。”
陈允渡起身扶住他,“梅公宽心,学子代代,后继有人。”
梅尧臣偏头看他,忽然笑了,朝堂上一帮四五十岁、半截身子入土的老臣唾沫横飞,劳心忧国,怕太宗基业受损,现在听到陈允渡的话,释怀了不少。
日后的官家,自有日后的臣子去劝诫,他忧心着未来的局势变动,却险些误了眼前。
两人离开后,刁娘子牵挂的目光一直落在梅尧臣身上,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她才看向许栀和,“前几日静姐儿还吵着说想见你,现在你来了,她可算如愿了。咱们一道去看看?”
梅公为朝堂上的事情急得怒火攻心,刁娘子也心绪不稳,这个时候,身边有人陪着分散注意力,反而更好。
许栀和没有拒绝,她跟在刁娘子的身后,穿过曲折的回廊长亭,走到了梅静宁所在的院子。
秋叶开始飘落,和其他院子不一样,梅静宁院中的杂草被堆积成小小的山丘,刁娘子边走边道:“官人说静姐儿喜欢抱着催雪在落叶上玩,我便叫下人都留下了。”
静姐儿听到声响,跑了出来,看见刁娘子身后的许栀和时,目光显而易见地雀跃起来。她提起裙摆,朝着许栀和跑来,在刁娘子“慢些”的声音中顿住脚步。
“母亲,”梅静宁先是和刁娘子问安,然后目光亮亮地看向许栀和,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姐姐。”
刁娘子在旁边笑看着两个人,心中并无吃味。一则她身份摆在这里,是两人长辈,二则许栀和送她的那只羊毛毡成功修复了她和继女的关系,她心中记挂着这份情谊,三则梅静宁已经接受了她的身份,愿意开口喊她“母亲”,她已经相当知足了。
许栀和牵着梅静宁软乎乎的小手,询问:“催雪呢?”
“在花瓶旁边窝着。”梅静宁语气轻快,“姐姐,你上次做的那个小玩意儿被催雪玩坏了,府上的小厮做了几个,都不如姐姐做的好看,姐姐可以再帮我做几个吗?”
“自然可以。”许栀和笑应。
刁娘子落后一步瞧着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眉眼中满是柔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旁边的丫鬟道:“今早我蒸了一屉称心糕,你现在去端过来。砂锅中炖着甘草绿豆水,等开了,送去给官人和陈郎君。”
丫鬟领命退下,她一抬头,刚好看见许栀和与梅静宁同时回头望着她,在等她过去。
刁娘子连忙快步上前,三人又恢复了动作,大部分时候是梅静宁和许栀和说话,刁娘子偶尔插几句。
坐下后,小厮端着制作逗猫棒的材料过来,许栀和望了一眼懒洋洋窝在菊花边的催雪,笑着将羽毛错落摆好,用绳子绑在细竹竿上。
“瞧,”许栀和没有晃,平整地放在桌面上,“这不就做好了。”
梅静宁十分捧场地击掌,笑着夸赞:“姐姐好厉害!”
一旁的催雪动了,它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轻巧从放置花瓶的架子上跳了下来,站在三人中间转了转,咬了几口静止的羽毛,不一会儿,又索然无味,从桌上跳了下来,径直朝着梅静宁的卧榻去了。
“不可以!”梅静宁的脸色忽然一变,快步上前,“催雪,不可以咬引月!”
许栀和了然,引月是羊毛制成的,催雪能辨别是活的还是死物,又天性好玩,大抵把引月当成玩具了。
梅静宁很喜欢那只羊毛做的引月,刁娘子送来的时候,她差点以为引月回来找她了。刁娘子没瞒着她,说这是许姐姐亲手做了送给她的,她捧着引月,很是欢喜。
可摆在哪里都不行,催雪好奇心重,遇到什么都要扒拉两下。梅静宁想不到合适的位置,最后只好藏在床上。
催雪被梅静宁强制地抱了回来,它喵了几声,从梅静宁的怀中挣脱,倒也没冲着她的床去了。
许栀和在旁边看着一人一猫对视,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像是吸引到了催雪,引得催雪拱着背,沿她的裙摆摩擦,尾巴像是一根勾子,轻飘飘地磨蹭。
许栀和一瞬间心软,轻轻地摸了摸猫头,催雪也很给面子的仰头,发出细柔的“喵”声。
刁娘子在旁看的啧啧称奇,“催雪倒是很黏栀和。”
梅静宁也用力地点点头。
许栀和闻言,挠了挠催雪的下巴,“摸摸猫头,万事不愁。”
去端糕点的丫鬟回来了,按照主母的吩咐摆在桌面上,称心糕甜蜜,丫鬟端了一盅酸梅汤,方便主母、姑娘和许娘子就着糕点解腻。
梅静宁伸手拿了一块糕点递给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