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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第44(1 / 2)

驻步片刻,他回身而返,重新打开了匣子。

那两名细作画技虽糙,却意外地很会抓人的神韵。

乐无涯那一瞬回头观望的神态,被他们精准地把控住了。

不知怎的,这么一张粗糙不堪的习作,却让赫连彻有些丢不开手去。

……

接受了衙役们的千恩万谢,将一些不方便脱手的物件封存入库,乐无涯回了衙门。

不等乐无涯踏入门内,茶房便殷殷探头出来:“太爷,有您的信!”

春江水暖鸭先知,这衙门中的人情冷暖,总是这些负责迎来送往的茶房先知。

他笑得像朵花似的:“两封!还捎带一个包裹!”

乐无涯以为是家信,和茶房说了两句俏皮话,便接了过来。

借灯一看,他的笑容僵住了。

似乎是小知是的字?

他急忙换到下一封,悬着的心立刻死了。

很好,是项知节的。

乐无涯问:“谁来送的?何时到的?”

“一封是上午来的,包裹连着信,是下午到的,都是快马加鞭送来的……”

乐无涯一阵无语。

何必劳动这么多人手?

你们俩住对门,打个商量一起寄过来不成吗?

柿香(一)

腹诽归腹诽,乐无涯对他们兄弟俩的龃龉,还是知道些的。

盼着他们俩兄弟齐心,还不如等死。

至少死早晚会来。

他揣着两封信,提着包裹,哼着小曲儿回了自己的卧房,把这两封信整齐地并肩放在桌上,像是安排这兄弟俩排排坐似的,有种幼稚自得的乐趣。

他洗漱沐浴完毕,披着头发,颇不庄重地预备拆信。

他的手指本先搭在了项知节的信笺上,但稍一想,便又挪向了项知是。

小知是嘴皮子灵活,不比知节,十四岁便开始办差,与他在工作中交游颇多。

他如日中天时,自己正日薄西山,在左支右绌中慢慢难以为继。

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被他瞧去了不少,现在想想,还是颇为感慨。

乐无涯印象最深的那次交游,是怎么来着?

哦,对,那回,他亲手把他的老师隗正卿射死了。

隗老是朝廷二品大员,这事自然不能明火执仗地去干。

他清早恭送老师,随即换上轻装,尾随窥伺一日,在傍晚时分动了手。

隗老身边卫戍颇严,他虽是一箭得手,也遭到了极强的反噬,身受三箭,狼狈逃窜。

走投无路间,幸得小知是在左近办差,他潜入馆驿,阴差阳错地撞到了小知是。

他在和他相逢前,早已烧得浑身滚烫,动物一样全凭着本能逃命,昏在他身上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更是好笑:

小知是同自己水火不容多时,这回让他抓了个大把柄,怕是醒来时已经身在大牢了。

于是他抓紧时间昏了过去,想趁着大难临头前大睡一觉。

因为对自己醒来的凄惨境况有所估计,因此一朝苏醒,发现自己在驿馆的软床上安歇,身上盖着温暖的狐裘,乐无涯还以为自己是发梦了。

项知是坐在他身侧,给他递了一碗蜜水,还是那死性不改的笑:“老师醒啦?”

乐无涯刚要挪动,身体便僵住了。

项知是:“疼吧?知道疼就莫要自找苦吃了。”

乐无涯懒得理他的不敬师长之罪,一心一意地起身要下床。

项知是:“老师,您要死了,你知道吗?”

乐无涯坐起了半个身子:“不至于。”

“我昨儿晚上,叫孔阳平绑了个游方大夫来,给您诊了个遍,您身体已经烂透了,活不过两年。”项知是轻声细语道,“花了十两金子,买了您的死讯。我真生气啊,都不想给钱了。”

他这话说得全无心肝,听来反倒有趣。

乐无涯也同他逗趣:“是不值,游方大夫多不靠谱啊。”

项知是:“老师,我是第一个知道您要死了的吗?”

乐无涯:“我都不知道,你肯定是第一个了。”

项知是与他一来一回这么久,见他还是一副混不吝的腔调,便稍稍正色:“老师,我没骗您。”

乐无涯:“我知道啊。”

项知是:“要治。”

乐无涯身上软洋洋地发虚,一点劲儿都提不起来:“治了干什么?我这身子破败到这个地步,不到三十五岁,怕就走不动路了,到哪儿都要人抬着、背着,何必活着讨人嫌呢?”

项知是:“老师大我十岁。您活着,我能背您四十年。您再活四十岁吧。”

乐无涯的世界像是蒙了一片黑纱,影影绰绰,听不清楚,但他觉得这话是好话,乃是这张狗嘴里少有能吐出的象牙,便笑着往狐裘里钻了钻:“累了。不想活着了。”

项知是用额头试了试他的温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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