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淑云像是抓住一丝希望,随即又心如刀绞:“小溪定是怕我们忙,想自己找回来,不给家里添麻烦……山里这么大,他能被带去哪儿啊?”
&esp;&esp;林榆道:“两个孩子个头小,陡峭的地方肯定爬不上去。贺康安既然想骗小溪往山里走,多半是坡度缓慢的山头。”
&esp;&esp;最熟悉后山的人就是贺尧山,贺尧川立刻道:“后山那片松林,”其它地方都陡峭,大人走都需小心,只有松林是小孩子能爬上去的。
&esp;&esp;几家人又打着火把往山里走,此时的后山一片寂静,连鸟兽啼鸣夜叫都没有。惨淡的月亮隐藏在乌云后面,没有亮光照下,山路比平时更难走。
&esp;&esp;喊了一路都没任何回应,周淑云想往更陡峭的崖上走,贺尧川拦着她:“我去。”说完便爬上去。
&esp;&esp;林榆手里的火快燃尽,他蹲在地上,隐约看见一个脚印。山里常年落叶,尤其冬后枯叶堆积,人踩在上面不像土路能留下痕迹,但这只脚印恰好在边缘裸土的地方,是小孩子的脚。
&esp;&esp;林榆一阵心跳,呼吸微微颤抖,他俯下身,努力往崖下面看。山后的崖都不算高,若是大人来了,绑着绳子也能到达底部。
&esp;&esp;林榆看见一片浅色衣角,他声音发抖喊了一声:“小溪。”
&esp;&esp;没有应答。
&esp;&esp;林榆脸色苍白,往后喊一声:“我找到了,在下面!”
&esp;&esp;众人赶紧围过来,周淑云看一眼下面,也看见熟悉的衣角。她顿时慌了心神,腿脚一软瘫在地上,沉默良久才慢慢爬过去看,顿时泣不成声。
&esp;&esp;贺家人都来了,村长和贺家宗族都在,没一个人敢说话。
&esp;&esp;贺尧川低头攥着拳头,沉声道:“我下去。”
&esp;&esp;周淑云靠在贺长德身上,手脚冰凉止不住的抖。林榆和贺尧山夫妻紧抓绳子,把贺尧川往崖底放,慌乱紧张之后回头安抚周淑云的情绪:
&esp;&esp;“婶子别急,这崖很浅,崖底又是软叶稀泥,不一定会出事。”林榆急忙安慰别人,没发现就连他自己也惧怕不安。
&esp;&esp;贺尧川到了下面,匆匆跑过去一看,就是小溪!
&esp;&esp;他三两步跑过去,把弟弟抱在怀里。贺尧川伸手一摸,身上还是热乎的,呼吸也均匀。只是一身的伤口,应该是疼晕了过去。
&esp;&esp;这样的深林里,若不是林榆机灵提前发现,只怕溪哥儿醒来喊破天,也没人会来救他。
&esp;&esp;“没事,只是晕了过去。”
&esp;&esp;贺尧川在崖底喊一声,上面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找了一晚上,人没事就好。
&esp;&esp;贺尧川用绳子把弟弟绑在身后,攥紧绳子被上面的人拉上去。周淑云登时大哭,扑到小儿子身上一看,一身的伤和血,辛亏还有呼吸,她这才感觉回了魂。
&esp;&esp;林榆前世疾病缠身,自己也跟着医生学过一点把脉,他把手搭在溪哥儿手腕上,见脉象人迎脉大于气口,应该没有内伤。他点点头,周淑云看一眼,心里便信了林榆,赶紧背上溪哥儿往回走。
&esp;&esp;“我把脉只学了皮毛,还是要请个医生……郎中来,”林榆边走边说。
&esp;&esp;十几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下山,溪哥儿忽然睁开眼喊疼,周淑云顿时停下脚步,大家都看过去。
&esp;&esp;“乖乖,娘马上背你到家,回家找郎中给你看。”周淑云憋着泪,抬手擦干眼眶摸摸小儿子。
&esp;&esp;林榆跑过去问:“都有哪里疼。”
&esp;&esp;“榆哥哥,”溪哥儿呼吸有些弱,断断续续道:“手疼,腿也疼。”
&esp;&esp;林榆赶忙去看,都是擦伤的地方,脚腕处有些浮肿,应该是扭伤了。
&esp;&esp;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开口问清楚:“怎么会摔下来?小溪你想想。”
&esp;&esp;贺尧川看一眼林榆,见林榆神色凝重,顿时知道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他示意爹娘停步,都等林榆问清楚。
&esp;&esp;周淑云也反应过来,林榆的做法是稳妥的,现在贺家族人和村长家都在,是村里最有威信的,有他们在做个见证,以后才能扯清楚。
&esp;&esp;溪哥儿想了想,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esp;&esp;贺康安匆匆找他,只说不小心把家里的鸡放出来,鸡跑进山里找不到了。小溪见爹娘哥嫂们都忙,只他一人在玩,便跟着贺康安上山找鸡。到了一处崖边,贺康安告诉他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