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死了,我不能哭了,我以后都要笑,我要笑,哈哈,哈哈哈!”
&esp;&esp;笑着笑着,他的眼泪真的就止住了,他看着宋辞晚,裂开嘴笑出一口白牙,一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在路旁灯火照耀下,明亮如碎星坠落。
&esp;&esp;天地秤在此时浮现,一团白底透青光的气团卧在秤盘上。
&esp;&esp;这是宋辞晚第一次见到这样颜色的气,往常所见大多是灰白,或是青黑,似这般白底透青光,倒不像是气,竟好似是一团青白玉!
&esp;&esp;【人欲,喜、怒、哀,五斤七两,可抵卖。】
&esp;&esp;杨太玄的情绪竟如此汹涌,足有五斤七两!
&esp;&esp;这也是宋辞晚首次采集到如此数量的七情六欲,难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团气才显现出青玉般的色泽?
&esp;&esp;她收起天地秤,看着杨太玄轻轻笑了笑。
&esp;&esp;两人在雪中同行,一边往积善坊的方向走,杨太玄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跟宋辞晚絮叨自己以后的打算。
&esp;&esp;“月娘姐姐,我要找个武馆去练武。我爹死了,衙门给了五十两的抚恤金,我娘拿了五两银子出来葬他。”
&esp;&esp;“家里要留些钱,我还有三十两可以拿出来练武。章家武馆首月入学只要五两银子,我要去好好练,等练成了寻个挣钱的活计,以后就什么都好了。”
&esp;&esp;那确实是挺好的,宋辞晚道:“不错,好极了。”
&esp;&esp;杨太玄又说:“其实我能继承我爹的职位,但是我娘怕我像我爹一样被妖杀死,不许我去。”
&esp;&esp;是的,底层小吏的职位是可以世袭的,像宋辞晚,如果她不是个女孩子,那么宋友德的这一份小吏工作她也可以继承。
&esp;&esp;可她是女孩,因而最初的宋辞晚只能被逼入浣洗房。
&esp;&esp;这时候,杨太玄又说:“月娘姐姐,你还欠多少债?等我能挣到钱了,我帮你还,你不要再去浣洗房了,那里不是个长久去处。”
&esp;&esp;这话说的,宋辞晚吓一跳。
&esp;&esp;但她反应极快,立刻便扬眉反问杨太玄道:“阿玄,你是看不起我在浣洗房做工吗?”
&esp;&esp;杨太玄顿时慌了,他结结巴巴解释:“没有,我不是,我……”
&esp;&esp;宋辞晚打断他道:“阿玄,武者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等你以后去了武馆,能够与我好好说说吗?”
&esp;&esp;杨太玄被打断了话,却反而松一口气,他急忙说:“当然可以!”
&esp;&esp;说话间两人一路行走,只见前方出现熟悉景象,原来正是宋辞晚家到了。
&esp;&esp;而就在宋家的院门口,徘徊着一个顶风冒雪的年轻人。
&esp;&esp;此人瘦高个子,书生打扮,脸庞被风雪扑打得有些泛红,正是宋辞晚的前未婚夫,那位曾经用情绪价值给宋辞晚换来了坐忘心经第一层的王亦!
&esp;&esp;王亦一抬眼,只见宋辞晚与杨太玄同撑一伞,同行而来,他的脸色霎时就变了。
&esp;&esp;他伸出手指向两人,张口结舌,似惊似怒:“你、你们……”
&esp;&esp;宋辞晚一歪头,见到这位情绪激动的宝藏男孩,却是微微笑了。
&esp;&esp;第25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
&esp;&esp;王亦的戏非常之多!
&esp;&esp;他在宋家门前徘徊已有半个时辰,苦等这么久也不见宋辞晚回来,他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是有了种种不妙的猜测。
&esp;&esp;眼看天色向晚,丛云忽至,某一刻细雪簌簌而落,王亦抬头望天,便有一股悲伤从心而来。
&esp;&esp;他自觉自己对宋辞晚其实是有情的!
&esp;&esp;毕竟是鸳盟在前,也曾锦书互托,少年慕艾,那些前情都是如此历历在目,如此他又岂能忘怀?
&esp;&esp;“月娘啊……”风雪扑面,他却不觉寒冷,反而有满腹诗情不吐不快,“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esp;&esp;以诗绘情,风雪中,有两行清泪从王亦眼角淌下。
&esp;&esp;他心潮澎湃,自觉哀毁骨立,此情此景,此风此雪,难道不正该天降灵光一寸,助他才气滋生,成为一个真正的读书人吗?
&esp;&esp;谁知,就在这风好、情好、雪好、景好的时刻,泪光中,王亦却只见宋辞晚手撑纸伞,与另一名少年偕同归来。
&esp;&esp;远远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