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脸上的凉意，迫切地想离开。

&esp;&esp;陈砚南往前迈几步，在她开门的那刻，抓握住她的手臂，他胸腔里充斥着躁意，他想说清楚，而不是中途逃开。

&esp;&esp;秦芷被迫转过身，眼里噙满眼泪，她看起来那样单薄无助。

&esp;&esp;陈砚南像是被瞬间击中一样，她的目光像刀，轻易刺穿他的心脏。

&esp;&esp;秦芷脸色苍白，轻声说：“陈砚南，你能不能别逼我？”

&esp;&esp;“你说得对。”

&esp;&esp;“真的，都特别的对。”

&esp;&esp;“我一直觉得我爸妈离婚的原因多少跟我有点关系，如果我是男孩，如果我成绩再好一点，如果我再懂事一点，如果我没生那场病，是

&esp;&esp;不是结果会有那么点不一样。”

&esp;&esp;陈砚南疲倦地捏下眉心。

&esp;&esp;秦芷看着他看着自己无可救药的目光，心也沉到底，她难受得要命，继续道：“我知道不会，我没那么重要，他们不爱我，跟我是谁怎么样都没关系。”

&esp;&esp;“我没有想过值不值得，我什么都没有，就算我跟你出国，你给我一切，但改变不了我们之间的差距，我只是在追逐你，而你始终离我太遥远。”

&esp;&esp;就像是两条相交线，意外有过交点，但结局之后，是越来越遥远。

&esp;&esp;陈砚南握住她的手，却感觉像是握住将断未断一根线，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可能会听到脆弱的断裂声。

&esp;&esp;他说：“我不能理解。”

&esp;&esp;不能理解在他解决所有问题后，她仍然选择留下来，不理解她口中的追逐，她在追逐什么？

&esp;&esp;秦芷擦过眼泪，笑着说：“你看，其实我们一直在两个世界。”

&esp;&esp;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擦掉他们之间的界限。

&esp;&esp;她父母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esp;&esp;谈恋爱时自然浓情蜜意，但现实只会是水下的尖锐石头，潮水退去，所有问题都会显现。

&esp;&esp;他们不可能永远活在真空里。

&esp;&esp;秦芷推开他的手，泪眼猩红：“陈砚南，我们到此为止吧。”

&esp;&esp;她始终缺乏一点勇气。

&esp;&esp;陈砚南抵住门，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圈在怀里：“你不想去没关系，我也可以留下来，就算是异国，也不是再也见不到，你想做什么都随你，我不会再提一个字。”

&esp;&esp;他们只是在留学的问题上有分歧罢，她不想，他也不会干预她的决定。

&esp;&esp;他低下身，替她擦眼泪，他说抱歉。

&esp;&esp;可是为什么要抱歉呢，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esp;&esp;秦芷看着他望着，眼泪反而愈加汹涌，就像是回通州，他会迁就她退掉机票陪她坐高铁，未来，他会一次又一次迁就，她只会拖住他往前的脚步。

&esp;&esp;她也很想站在他身边，大大方方的，一起去世界各地，心安理得住一晚五位数的酒店，看演出，去潜泳冲浪去看珊瑚群……而不是为那三千块在夜里无声痛哭。

&esp;&esp;她感受到骨头里的痛意。

&esp;&esp;秦芷摇头，唇色发白：“我们分手吧。”

&esp;&esp;“太累了，跟你在一起真的太累了。”

&esp;&esp;第40章 藏月“我们别再见了”

&esp;&esp;陈砚南注视着她的眼睛，她脸上重新溢出的眼泪，像他心脏切开伤口流出的血液。

&esp;&esp;“累吗？”

&esp;&esp;“我让你感觉到累吗？”他问。

&esp;&esp;秦芷缓慢蹲下身，她在问自己他们的结局一定要这样吗？事实如此，她找不到出路。

&esp;&esp;三年的日常点滴，如昨日浮现在眼前。

&esp;&esp;她仰头道：“其实你也累不是吗？你从来不会跟我提到钱，送礼物会刻意抹去价格，出去的开销总会以各种理由买单，你不喜欢我去兼职，接单子给人拍照，你想给我钱给我学费生活费，却又怕伤到我的自尊，你小心地维系我们之间的平衡。”

&esp;&esp;这段关系，他们都很累。

&esp;&esp;陈砚南眸光暗下来：“跟你在一起，我从来不觉得累，我爱的是你整个人，你的全部，你所有一切，我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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