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声音传过来:“你在哪?”
&esp;&esp;“饿了,出来找点吃的,这就要回去了。”程徽说着又咬了口三明治,“我还给你带了早餐,你在家里等着我就好,不用出来。”
&esp;&esp;靳佑松了口气,“路滑,慢点走。”
&esp;&esp;程徽嗯了声,正要挂断电话,好巧不巧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扭头看去——
&esp;&esp;十几米外,男人身着黑色大衣,单手拎着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内。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女人走路时一瘸一拐,像是脚崴了。
&esp;&esp;她满是愧疚的说着:“阿修,真是不好意思啊,又麻烦你了。”
&esp;&esp;“不麻烦,正好我今天也没什么事。等会儿我先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要是没问题我再送二老去机场。”
&esp;&esp;温柔的声音更像是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程徽尘封已久的记忆。
&esp;&esp;即便没看见那男人的正脸,可她还是认出来了,是纪修。
&esp;&esp;又一次在陌生城市重逢,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喜。
&esp;&esp;有的只是担心电话那头的靳佑如果知道纪修也在三希镇,他会不会很不安?会不会更没有安全感?
&esp;&esp;她转过身,背对着纪修,小声跟靳佑说:“我马上回去,你在家等着吧。”
&esp;&esp;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esp;&esp;但还是鬼使神差的生出一股心虚的感觉,心头五味杂陈,直到听见车子启动驶远,她才敢回过身看去。
&esp;&esp;除了车辙印,早已经没有了纪修的背影。
&esp;&esp;可她还是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出神……
&esp;&esp;
&esp;&esp;回别墅的路上,她低着头看雪,脑子里全是纪修的背影,他说话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靳佑完全不一样。
&esp;&esp;靳佑那混蛋,怕是这辈子都学不会纪修的温柔。
&esp;&esp;心烦意乱,抬脚踢了下积雪,雪花被踢的飞起,落在了一双男士系带短款马丁靴上。
&esp;&esp;鞋子有点眼熟。
&esp;&esp;程徽抬眼看去,只见靳佑正双手插兜站在对面,饶有兴趣的盯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带着股混不吝的劲儿。
&esp;&esp;开口就是与温柔二字不沾边的口气:“程二小姐有没有摔倒?”
&esp;&esp;果然,他和纪修完全不一样!
&esp;&esp;天差地别。
&esp;&esp;“没有,我走的稳着呢。”
&esp;&esp;靳佑走上前,还仔细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像是要检查她到底有没有摔倒。
&esp;&esp;等他将程徽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看了个遍,程徽才把拎在手里的早餐递给他,伸出去的那只手却没收回来,“暖手。”
&esp;&esp;手被大掌牵住,掌心暖着她的手指,直接揣进了他的口袋里。
&esp;&esp;“没见过你这种找人暖手还理直气壮的。”靳佑吊儿郎当的说。
&esp;&esp;程徽听这话就要把手抽走,靳佑却紧紧的握着,一副小爷不松手你就休想挣脱开的样子。
&esp;&esp;气的程徽索性也不动了,任由他握住手。
&esp;&esp;可心里却止不住的想:他和纪修完全就是相反的两个人!这人白天晚上也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床上床下也大不一样!果然是个复杂的男人!
&esp;&esp;“给程二小姐暖手,是我的荣幸。”他又笑着改口。
&esp;&esp;把人惹生气了再想办法哄,是他一贯的操作。
&esp;&esp;程徽早已经习惯了。
&esp;&esp;两人并肩往回走,靳佑边走边说:“以后这种自家酿的酒,还是少喝,后劲太大。”
&esp;&esp;昨晚两人一起去惜君饭店,拿了蛋糕,又拎回来几道菜,在老板的推荐下还买了三希镇当地人自己酿的酒。两人都没有喝过这种自酿酒,喝的时候倒也没觉得醉意上头,只觉得这酒好喝。程徽只喝了两口,他却没少喝。
&esp;&esp;喝完以后,过了半个小时才醉的一塌糊涂。
&esp;&esp;一觉睡到这个时间,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时,他自己都愣了。
&esp;&esp;这酒的后劲太大了!
&esp;&esp;垂眼看向程徽,靳佑口气严肃的叮嘱:“你不准一个人喝这种酒!”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