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和妈妈好好讨论,做题重点在找准思路,方向对了,答案就出来了。”
&esp;&esp;彭浩撅了下嘴,跑出去了。
&esp;&esp;彭靖锋穿好衬衫,低头往身上瞧了眼,又去衣柜翻出一条浅蓝色牛仔裤,替换掉休闲西裤,这下看上去没那么一本正经了。
&esp;&esp;他走出房间,听到彭浩在厨房和储晓冰嘀嘀咕咕,“爸爸连看都没看,他说你高考数学考得比他高……”
&esp;&esp;彭靖锋走到厨房门口,“彭浩,又在跟妈妈告我状了?”
&esp;&esp;彭浩倏然噤声,一手抓卷子,一手挠头发,表情尴尬。
&esp;&esp;储晓冰笑着替儿子解释,“没在告状,他做不出来有点着急——你再去想想,我也想想,待会儿咱们一起讨论。”后面那句话是对彭浩说的。
&esp;&esp;“哦。”
&esp;&esp;彭浩走到厨房门口,尽量远离父亲,等蹭出了门,脚下像踩了滑板一样,哧溜一下就冲回自己房间。
&esp;&esp;儿子对他敬而远之的态度彭靖锋当然全看在眼里,不过也无所谓,彭浩一出生就是储晓冰在全心全意照顾,他和母亲更亲近是应该的。
&esp;&esp;储晓冰看见彭靖锋穿戴整齐,手上还拿着公事小包,有些惊诧,“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esp;&esp;“嗯,有份很重要的资料忘在公司了,明天一早要开会讨论,干脆回公司把报告做完吧。我尽量早点回来。”
&esp;&esp;储晓冰欲言又止,“那,你开车小心点。”
&esp;&esp;“知道。”
&esp;&esp;彭靖锋在妻子略含担忧的目光下走出了家门,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因为对她撒谎了。
&esp;&esp;今天在下班路上,他出其不意接到邬蓝的电话,说想约他见面谈谈。
&esp;&esp;彭靖锋以为她还在办公室,便公事公办说:“有事明天再说吧,我刚离开公司。”
&esp;&esp;邬蓝说:“不在公司谈,找个外面的地方,我请你喝酒。”
&esp;&esp;彭靖锋意外之下,嘴角旋即勾起些许笑,他本可以继续公事公办地拒绝,但邬蓝柔和的嗓音里添了丝恰到好处的娇软,像一根陡然飞来的细针,扎在心上,造成轻微的酥软。
&esp;&esp;“你想谈什么?”
&esp;&esp;“就随便聊聊。”邬蓝笑言,“彭总肯赏光吗?”
&esp;&esp;彭靖锋当时还是矜持了一下,“我考虑考虑得看家里晚上有没有事。”
&esp;&esp;整晚他都在琢磨邬蓝的用意,那根细针的功效还在,时不时发作一下,带来莫名快意,所以当邬蓝在微信上再次询问时,他很爽快地给出了回复。
&esp;&esp;酒吧名叫“夜火”,是邬蓝选的,位于市西的庆书街,离彭靖锋家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印象中庆书街靠近创意工坊,下班点一过,那地方非常冷清。
&esp;&esp;等他到了才发现今非昔比,冷清是两三年前的事了,这里现在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esp;&esp;彭靖锋找到停车场泊好车,不急着找夜火酒吧,从街头慢慢踱进去,借机观察一下当代年轻人的夜生活。
&esp;&esp;这里整条街都开满酒吧和娱乐场所,街尽头还有个大型舞台,供乐队现场表演,今天没被征用,不过舞台周围的灯光依旧打得闪亮,把夜晚的庆书街照得恍如白昼。
&esp;&esp;即便是在二十岁前后的青春岁月,彭靖锋也很少光顾这类娱乐场所,他把大量时间花在课业上,最常能看见他的地方是图书馆和实验室。站在四十多岁的节点回想从前,他的勤奋似乎也并非出于什么明确目的,仿佛是一种天性,就是想要积极努力地活着,不浪费时间,在耕耘的领域有所得,才算不枉此生。
&esp;&esp;不过走在这条略显狂放的街上,彭靖锋发现自己非但不反感,竟还有种隐隐的兴奋,或许和街上的气氛关系不大,而是因为邬蓝。
&esp;&esp;她主动约他,是在释放一种信号,她向他服软了,两人长达三年的较量终于要告一段落,而彭靖锋是最终的获胜者。
&esp;&esp;邬蓝大概以为可以凭主动低头从他手上获取什么好处,但彭靖锋自认不会这么容易被迷惑。他今天来,主要是为了欣赏邬蓝的“表演”。
&esp;&esp;夜火酒吧和彭靖锋想象得不太一样,没有闪到人眼晕的多色彩灯,也没有金属乐队在台上嘶吼,这里更像纽约街头那种存在了好多年的酒馆,布局陈设有股子老旧味道,橘色灯光既明亮又柔和,店堂里充斥着慵懒的爵士乐,慢慢悠悠,像在催眠,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