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透过月光,柳忆安看见高及屋脊的柜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信纸。
&esp;&esp;“你的喜怒哀乐,一颦一笑,都记在这里了。要看看吗?”
&esp;&esp;慕青随手抽出一张,展开念道:
&esp;&esp;“八月初十,卯时二刻起床,神情疲倦,侍女为其穿衣。卯时三刻,用早膳,百合粥一碗,米糕两块。卯时正,出门,步行至乾清门,路遇吏部鲍大人……”
&esp;&esp;“停!”柳忆安喝住对方,“你找人监视我?”
&esp;&esp;“所以我说,我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你这几月和陆映川怎么相处的,我一清二楚。忆安,你不爱他,你只是怜他。”
&esp;&esp;“你说这些做什么?是怜还是爱重要吗?”
&esp;&esp;“重要的忆安,我不求你爱我,只求你怜我一夜,就今夜。”
&esp;&esp;雪松木的气息不知何时已经消散了,柳忆安恢复了力气,她猛地将身后的慕青推开。
&esp;&esp;“不可能,你离我有多远滚多远。”
&esp;&esp;突然,天边闪过一道白光,滚滚的闷雷响起,惊起了屋外的一群鸟雀。
&esp;&esp;“皇上驾崩了!”
&esp;&esp;什么?
&esp;&esp;柳忆安猛地睁大了眼睛。
&esp;&esp;“大人,大人,不好了,二皇女她——”
&esp;&esp;一位侍卫气喘吁吁地冲进房内,脸色煞白。
&esp;&esp;“二皇女她手持遗诏,自称是先帝钦定的储君,择日登基。她还说您蛊言惑众,欺君罔上,意图扰乱朝纲,命人即刻拿您问罪。”
&esp;&esp;慕青吩咐:“你将陆映川叫到这来,然后带人守好内廷,保护好各位大人。”
&esp;&esp;下人领命离开,慕青从衣柜里取出两身方便行动的深色衣服,让柳忆安换上。
&esp;&esp;“等会儿道路不好走,你换上这身衣服。”
&esp;&esp;看慕青面不改色,柳忆安问道:“你早就知道二皇女要篡位?”
&esp;&esp;慕青还没来得及回答,陆映川此时恰好推门进屋。慕青另外一套衣服扔给他,飞快对二人说道:“元灼华今日对我发难,看来是事成后要卸磨杀驴。太女昨日被皇上调去城外巡查京畿粮仓,你们快从屋中密道逃离,将此事告知太女殿下,我留在这里保护其余的大人。”
&esp;&esp;“什么?”慕青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柳忆安没反应上来。
&esp;&esp;门外已经有了兵马的脚步声,慕青来不及解释,快速将藏在地砖下面的密道打开。
&esp;&esp;“沿着密道一直走下去就能到宫外,快!”
&esp;&esp;陆映川率先跳了下去。
&esp;&esp;柳忆安虽还没绕明白,但她知道此时最关键的事是逃命,也不再犹豫,利落地跳到密道里。
&esp;&esp;陆映川稳稳地接住了她,慕青随之合上了地砖。
&esp;&esp;地道里一片漆黑,陆映川拿出两个火折子,将其中一个交到了柳忆安手中。
&esp;&esp;“路上小心,我在前面探路。”
&esp;&esp;柳忆安见他一脸了然的样子,问道:“你听懂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了吗?”
&esp;&esp;陆映川点点头,“我路上给你解释。”
&esp;&esp;一月前,慕青求见太女,将二皇女和宁王勾结,想要谋权篡位的事全盘拖出。
&esp;&esp;原来,慕青口中主上并非是二皇女,而是宁王。二皇女为了上位,多年前就找到了宁王,想要她扶持自己上位,许诺事成后割西南五郡为封地,由宁王世袭镇守。
&esp;&esp;柳忆安她们之前将二皇女误认成“主上”,正是由于宁王将自己的手下派去扶持二皇女,这才造成误会。
&esp;&esp;“二皇女和宁王竟是一伙儿的……”柳忆安震惊,“那萧韵,也是宁王的人吗?”
&esp;&esp;“嗯,萧韵和宁王祖上结过姻亲,萧母当年好不容易才又搭上了宁王这条线。贺双文的祖籍正是宁王的封地丰陵,她幼时曾受过宁王的恩惠,所以对宁王忠心耿耿。至于顾允,她是在京中先搭上了贺双文,之后被引荐给了宁王。”陆映川解释。
&esp;&esp;“那慕青将我们关在内廷,这件事你早就知晓了?”
&esp;&esp;“他前不久找到我,说二皇女不日将动手,为了保护你和朝中百官,他要以‘祈福’之名将大家留在内廷。他明面上是神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