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她,她有些怕对方。
&esp;&esp;虞蘅叫她去,买了人,少不得还得添些日用,怕一人拿不下,更何况:“你如今什么身份,将来什么身份,只有她巴结你的份,你还怕她?”
&esp;&esp;阿盼想想也是,自己保不齐是要当大酒楼管事的,还怕她?去!
&esp;&esp;不仅去,还得挺胸阔步地去。
&esp;&esp;陈牙婆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两位想看什么样的奴婢?女使、小厮、粗使丫头,我这儿都有。”
&esp;&esp;其实还有,那边穿着细布衣裳,颜色好的,是卖与人家做妾的。
&esp;&esp;只是她们两个小娘子,瞧着不似嫁了人,便没向她们推。
&esp;&esp;也没有主母自个儿上街,贸然上去问人家买不买妾这样没眼力见的,一般都是见独自个的官人、或等买主张口问了,这才介绍。
&esp;&esp;虞蘅早与阿盼说好了,一会儿不管如何,面上都不能显出表情来,否则这陈牙婆忒精明,必定狠狠敲她们一笔。
&esp;&esp;想当初她决定阿盼时,便是脸上露出些不忍来,才叫对方抓住了这点叫价。好气!
&esp;&esp;“可有会些厨艺的女使?”虞蘅精打细算,“不用很通,只要略知一二。”
&esp;&esp;厨艺,在当下最值钱不过了。但凡有些厨艺的姑娘,跟人学几年艺,出来便成了“大家弟子”,一月二两月银都是少的。
&esp;&esp;似张兰娘那般的佼佼者,已经不能以月银来衡量了。
&esp;&esp;虞蘅不是抠搜怕花钱,而是怕花了钱,请回来一尊大佛,做个饭要似兰娘那般讲究。
&esp;&esp;不是不好,有人就好这一口,还不少,只她暂且还供不起。
&esp;&esp;女使其实便是普通丫鬟,大户人家都兴这么叫。陈牙婆这么说,一是讨买主欢心,二是跟那些资质实在粗陋的丫头区分开来,好卖上价,一个未经调教的粗使丫头只能卖到三至五贯钱,这些女使则通常要十五贯左右,若能掌握一门技能,更是奇货可居。
&esp;&esp;但到底掌握有限,不似聘个厨娘那般昂贵。
&esp;&esp;虞蘅存着捡漏的心,想瞧瞧牙行里有没有天资还不错的,买回去调教一番,也未可知不能上得大席面啊。
&esp;&esp;“有有有!”陈牙婆一听就知道,这是真买主,有要求。
&esp;&esp;那些说“都看看”的,多半看一圈也不会买。
&esp;&esp;陈牙婆对着名册点名,东边那一撮十六七岁的丫头里,被叫到名的便走前来。
&esp;&esp;“都会做些什么菜?”虞蘅温声问。
&esp;&esp;“雀儿,将你会的都与小娘子说说。”
&esp;&esp;陈牙婆叫的雀儿,是里头个儿最高,年纪最大的一个,据说以前是通判家的厨婢,难怪头发都梳得比旁人齐整。
&esp;&esp;“我做的骆驼蹄,颇得老太爷喜欢,另还有糟白鯈。”
&esp;&esp;虞蘅挑眉。
&esp;&esp;白鯈又叫翘嘴,长仅数寸,形狭扁,薄如刀,食之不必去鳞,味极美,又难于保存,所以价贵。在前朝更是皇室贡品,有诗云“白鱼如切玉,朱橘不论钱。”如今一个小小通判家的厨婢,竟然说自己“擅”烹白鱼,真是个惊喜。
&esp;&esp;至于骆驼蹄,则是形状仿若马蹄的煎包,馅儿有羊肉有豕肉有鱼肉,用猪羊油煎酥,是市井里很受欢迎一道小食。
&esp;&esp;“若有客人吃过你做的糟白鱼,道不好,却又道不出如何不好,叫你重做了来,你当如何?”虞蘅问她。
&esp;&esp;“白鱼价贵却难以存,食不惯之人亦不是常食之人,根本无需在意其言语。”那雀儿颇有些鼻孔看人的傲气。
&esp;&esp;虞蘅听了,并未说什么,转头看向她旁边穿蓝布裙子、靛衫子的姑娘——那姑娘直直盯着她们,似乎很想搭话,又不敢。
&esp;&esp;虞蘅问她:“你呢?”
&esp;&esp;“若是我,当先察其餐案,看碗中用了多少。若吃得七七八八,想来此人多半为找茬,或想白吃一顿饭食,该即刻报给管事。”
&esp;&esp;“若没用多少?”
&esp;&esp;“那便观其打扮、乡音,与其交谈,推测其偏好,再重做与他。”
&esp;&esp;又问了另几人,回答都无甚出彩的。
&esp;&esp;虞蘅点点头,转过头来寻穿靛衫子的那个:“你叫什么?”
&esp;&esp;“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