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常年跟着谢妄檐一同出行的杨叔出现在这,后排坐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路青槐礼貌问好:“杨叔。”
&esp;&esp;她温和笑道:“不冷的,哪有那么娇气,淋点雨又不会感冒。”
&esp;&esp;语罢,又朝后排的人颔首,连语气都不自觉变得乖了许多,“檐哥。”
&esp;&esp;对方不言。
&esp;&esp;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路青槐悻悻摸了摸鼻子,又在心里骂了谢清泽一百遍。
&esp;&esp;正欲矮身入座,冷磁而没有波澜的嗓音响起。
&esp;&esp;“坐后排来。”
&esp;&esp;先前路青槐怕杨叔听到他们俩的对话,小心地挪动着两人的间距离,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都快贴上了他。
&esp;&esp;谢妄檐看起来依旧矜冷清隽,那双总是不含半分情愫的桃花眼笑起来时,像是盈了缱绻的柔情,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她,大提琴般的音色盘旋在耳畔,竟比谢清泽还会蛊惑人心。
&esp;&esp;路青槐微屏了下呼吸,明明不敢看他,却又经不起诱惑,清凌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向他。
&esp;&esp;“那我以后,还可以像现在这样追你吗?”
&esp;&esp;这样的距离太近了。
&esp;&esp;近得让她生出下一秒就会吻下来的错觉。
&esp;&esp;和她做的那个荒唐又暧昧的梦境一点点重叠,热意从他的指腹顺着下颔攀升至她的耳根。
&esp;&esp;谢妄檐的指腹顺着她的下颔轻轻一捻,随即便如蜻蜓点水般移开,白玉般的指腹上赫然沾着一小块迷你的星星亮片。
&esp;&esp;“路青槐,你说出这样的话,让我很难办。”
&esp;&esp;在路青槐的注视下,他从西服的口袋里抽出一小截杏色丝巾,动作优雅地擦拭着指尖的亮片,从容,镇定。
&esp;&esp;路青槐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这是她早上化妆时,突发奇想用的液体眼影。
&esp;&esp;还是上次谢妄檐去南城时带回来的礼物,说是几个跳劲舞的女生拉着他买的,给路青槐、许夏、白晓一人带了一盒全色系的,谁知道质量这么差,不到两个小时就掉了。
&esp;&esp;还是从眼尾到下颔的位置。
&esp;&esp;所以他刚才只是在帮她……?
&esp;&esp;人家一本正经,她却对着谢妄檐想入非非。
&esp;&esp;路青槐有些窘,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没什么底气地问:“为什么呀。”
&esp;&esp;问句结尾的语调越来越弱,生怕谢妄檐冷着脸让她下车。
&esp;&esp;谢妄檐将丝巾叠好,淡睨向她,嗓音沉了沉,“自己想。”
&esp;&esp;路青槐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esp;&esp;少女的声音不似先前那样有活力,甚至有些闷,像是被毒辣的阳光晒焉的玫瑰,花瓣软塌塌地垂落着,窝在座椅里,显得那样娇小又可爱。
&esp;&esp;路青槐是认真地在捋思路。毕竟谢妄檐的界限感很强,记得当初他用纱布给他包扎伤口时,克制地没触碰到她分毫,即便是后来收到她送的领带,大概率也是扔到某个地方吃灰,根本不会拆开。
&esp;&esp;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浮上心头。
&esp;&esp;所以,他是在纵容她吗?纵容着她的试探,别有心机地靠近。
&esp;&esp;她眸光忽亮,“那我可以不可以,再过分一点?”
&esp;&esp;路青槐喷洒过来的气息很淡,让谢妄檐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日,在书房里惊鸿一瞥看到的纤薄香肩,泛着沐浴过后微醺的樱粉,漂亮精致的蝴蝶骨仿若振翅欲飞。
&esp;&esp;她实在生得太娇艳,雪肤纤腰,手腕也很细,哪怕只是一串再普通不过的茉莉花串,也很惹眼。在他为她行拨穗礼之时,吸引了众多欣赏和赞叹的目光,那些目光中,有不少和她同龄的男生,少年人的眼神直白而炙热,丝毫不加掩饰。
&esp;&esp;那时他便觉得刺眼。
&esp;&esp;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装乖惯了,偶尔露出狐狸爪子时,带着少女不谙世事的纯真。她到底知不知道,他不是什么温和端肃的君子。
&esp;&esp;也并非清心寡欲。
&esp;&esp;谢妄檐抬眼看过去,只这不动声色地一眼,路青槐就有些后悔了。得了乖就该学会隐忍和蛰伏,藏在角落里休养生息,在强大的猎物掉以轻心之际,再发起下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