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esp;&esp;如今这样的发展,没有超出路青槐意料之外太多。
&esp;&esp;她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想得也很清楚。
&esp;&esp;青川不是她收到最好的offer,当初选择青川,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谢妄檐。现在她和谢妄檐在别处有了交集,那么青川的优势自然需要扣除很多分,再加上这里生存环境不佳,她所面临的困境,其他同龄女员工同样有类似的遭遇。
&esp;&esp;所以割舍起来没那么难,她要的也只是公平,以及拿回该有的补偿。
&esp;&esp;“没事。”路青槐反过来安慰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尝过了来钱快的其他渠道,要让他老实忍受从前的两袖清风,跟折磨差不多。”
&esp;&esp;姐茅塞顿开,“这么说,还挺爽的!”
&esp;&esp;果不其然,到了下午,路青槐便被人力叫去谈话,这次是人力总监同她聊赔偿。双方都很清楚,所以格外顺利。
&esp;&esp;“贺工,裁员名单里有你,无论竞岗成功还是失败,都是既定的事实。”
&esp;&esp;路青槐正在签字的手微顿,没想到那天在底下听她竞岗述职的人力总监会告诉她真相。
&esp;&esp;人力总监不欲解释太多,“原定的裁员名单里,只有70走的是正规程序,按照n+1赔偿。你不属于其中,是你们赵总为你争取了一个名额,他托我告诉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esp;&esp;“这是他的原话,还是您的敲打?”
&esp;&esp;“登山前会签‘生死状’,即登山风险承与权利放弃协议书。”路青槐说,“攀登本来就是一项危险运动。”
&esp;&esp;“的确。”谢妄檐缓缓道,“购买更有针对性的保险或许会比较有保障。”
&esp;&esp;“按照天数来购买的商业险太昂贵了,大部分游客都是没有徒步经验的普通人……”路青槐换了种说法,“很多特种兵大学生参与,南城是许多人心中最接近自由的浪漫地界。”
&esp;&esp;谢妄檐的青春枯燥而乏味,在相差无几的年纪,他从未靠近过空气稀薄的地方。
&esp;&esp;不过听路青槐这么说,他似乎理解了谢亦宵为什么总是执着于荒芜。
&esp;&esp;“亦宵大二的时候,去南城采了很多次风。”谢妄檐颇为遗憾,“但我每次都拒绝了。”
&esp;&esp;落入他清澹的目光中时,微妙的松弛感化作一根细细的丝线,拉扯着另一端。
&esp;&esp;路青槐忽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
&esp;&esp;像是溺水浮生时短暂出现的吊桥效应。
&esp;&esp;“你有体会过缺氧的感受吗?”含糊的音节从她唇边溢出来,“谢……”
&esp;&esp;刚发出半个字,便被他吞进去,“昭昭,新年快乐。”
&esp;&esp;睡得迷迷糊糊,被吻醒的经历还是第一次,路青槐双腿还没站稳便止不住地发软,腰线被他握住,勉强维持住身形。
&esp;&esp;不远处传来客厅里长辈们断断续续的碰牌声、笑语声,以及从遥远之地飘来的喧闹声。
&esp;&esp;周遭的声音将她与他隔绝在真空地界里。
&esp;&esp;他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指节轻掐着她的下颔,带来冰火两重天的体验。
&esp;&esp;她推抵在两人之间,刚睡醒的嗓音有些绵软,“零点了吗?”
&esp;&esp;谢妄檐黑眸如墨般,抬起腕边的表盘给她看,拇指仍旧不舍地摩挲着她的肌肤,“嗯。”
&esp;&esp;“你怎么不提前叫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