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凛冽的对视着,一直等到守卫远去,裴青山立马闪身,躲过一根冰雕的短匕,随后绕到闻烛身后,身手圈住他的双臂。
&esp;&esp;即使是处在发情期,闻烛的战力也不比平时差多少,反而处于对于繁育的自卫,残暴的力量又上涨了好几个点。
&esp;&esp;他冷嗤一声:“自不量力。”
&esp;&esp;一根冰刺从身后的墙面上孤峰突起,但是裴青山这次没躲开,只听到一声闷响,
&esp;&esp;闻烛的攻击顿住了。
&esp;&esp;“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我不是那个意思。”熟悉的气息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从后面包围了上来,刺激着闻烛的本就浑噩的神经,偏偏这人还恍若不知,气息落在闻烛的脖颈之间,宛如一种无声的勾引,“闻烛……”
&esp;&esp;闻烛从不觉得一个名字而已,竟然能在一个人的嘴里念得这么的缠绵悱恻,却又好像夹杂着很多不能言说、咬牙切齿的痛苦和悲哀。
&esp;&esp;他不是色欲熏心的人,更别说闻烛还在气头上,但奈何发/情期的本能比他的怒火更先像浪一样打过来,打得他人仰马翻。
&esp;&esp;裴青山送进去的时候,很喜欢叫闻烛的名字,但由于外面的守卫不知道偷听到了哪一种程度,他叫得很小声,几乎在擦着闻烛耳垂的气音,
&esp;&esp;闻烛就更不必说了,不敢喘得大声,也没办法开口叫这个王八蛋慢一点轻一点,于是闭目塞听的某人就权当什么也不知道,只能感受到尖利的牙齿恶狠狠的没入后背。
&esp;&esp;刺痛却是一场欢/爱最典型的兴奋剂。
&esp;&esp;“闻烛。”
&esp;&esp;“嗯……”
&esp;&esp;“闻烛。”
&esp;&esp;“……”
&esp;&esp;“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esp;&esp;一直以来,两人或多或少都有默契避而不谈的东西,终于在此刻尽数涌现出来,把两人都淹得连带着酸甜苦涩的情绪全都一起散了开来。
&esp;&esp;“你究竟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esp;&esp;“五个月不短了,闻烛。”
&esp;&esp;“我好恨你。”裴青山说,“每一天都是。”
&esp;&esp;有时候他不记得自己死过爱人,顶着警铃爆响的机械环麻木的坐在禁闭室的椅子里,门外是无数个蓄势待发的黑洞洞的枪口——和那一双双眼睛一样。
&esp;&esp;那些人的眼底很复杂,
&esp;&esp;有惧怕、有警惕、有崇敬……还有很多的悲哀和怜悯。
&esp;&esp;他有什么好值得怜悯的?
&esp;&esp;裴青山那时候不明所以,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里,沾着淡淡血迹的银戒。
&esp;&esp;后来这样的症状逐渐平复,裴青山不记得闻烛的时间变成了常态,很奇怪,他逐渐连清醒的时候,也下意识的把闻烛刻意埋在了记不起来的地方。
&esp;&esp;因为外面还在打仗,
&esp;&esp;裴青山想,他大概暂时是没资格一个人彻底的去缅怀这个冷血的东西。
&esp;&esp;“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回来找你的!”闻烛压着颤抖的嗓音,一字一句挤出来。
&esp;&esp;“嗯,我知道,”
&esp;&esp;我一直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esp;&esp;裴青山想,
&esp;&esp;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esp;&esp;无论是你回来找我,还是我去找你。
&esp;&esp;抱着这样的心态,姓霍的老狐狸来找他说这个计划的时候,裴青山几乎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同意了。
&esp;&esp;霍桑德这个纠结了很久才前来当说客的人却反而哑然了很久,
&esp;&esp;问他知不知道这个计划就好比以他自己为饵,九死一生。
&esp;&esp;裴青山嘴里应着,正能量的说着一堆什么“为了人类共同的利益”、“战死是我的荣耀”、“人类文明永不落幕”之类乱七八糟的场面话,心底却丝毫波澜都没掀起。
&esp;&esp;如果能够快速的结束掉他现在的状态,对裴青山来说,就什么都好。
&esp;&esp;最后他甚至松了一口气。
&esp;&esp;但是五个月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闻烛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在计划推到中旬不进不落的时候,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