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臣弟谨遵教诲。”
&esp;&esp;晋王说着又开始流眼泪。
&esp;&esp;萧珩不耐烦地挥了下手,“行了,下去吧。”
&esp;&esp;江山他已经打下来了,皇位过继的隐患都替晋王彻底清除了,辅臣也留好了,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呆着。
&esp;&esp;空荡的殿中,萧珩闭上眼睛,无边无尽的黑暗将他吞没。
&esp;&esp;恍惚间,他想,若是有来世,他还想再亲自看看太平盛世下的大燕河山。
&esp;&esp;……
&esp;&esp;“陛下!陛下!”
&esp;&esp;有人焦急地摇晃着他的肩膀。
&esp;&esp;“何事大呼小叫?”朦胧的视线逐渐对焦,萧珩颇为头疼地坐起来,以为是晋王在给他嚎丧,映入眼帘的却是个陌生的老太监,他当即目色一凛,
&esp;&esp;“你是何人?”
&esp;&esp;“哎呦,老奴是您的贴身内官李进喜啊!”那老太监急得快哭了,“陛下您刚才撞到柱子晕过去了,现下可算醒了,陛下快随老奴离开吧,叛军已经攻破朱雀门了!”
&esp;&esp;“你说什么?” 萧珩甚至顾不上自己为何能“垂死病中惊坐起”,他不可置信地朝殿门处望去。
&esp;&esp;这确实是他的寝宫承德殿没错,只不过屋内陈设都变了样,透着股奢华淫靡的风气,而此刻隔着那扇单薄的殿门,四周充斥着厮杀打砸声,混杂着宫人仓皇失措的惊呼求救。
&esp;&esp;萧珩拧了下眉心试图理清当下的情况,“皇城禁军何在?”
&esp;&esp;李内官:“禁军统领已被叛军斩首,副统领……不知所踪,禁军残部都跟着反了!”
&esp;&esp;萧珩只感觉一阵目眩神迷。
&esp;&esp;他又问,“四大军镇统帅呢?”
&esp;&esp;李进喜:“已……已经打到朱雀门了啊。”
&esp;&esp;萧珩猛得站起来,怒道:“这不可能!”
&esp;&esp;前一秒还好端端跪在他床前的人怎么可能造反?
&esp;&esp;“等等……”
&esp;&esp;萧珩听着自己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腿。
&esp;&esp;他什么时候能站起来了?
&esp;&esp;再联想到承德殿发生的变化,萧珩心中冒出了一个荒诞的念头,他厉声问道:“现在是什么年号国号?”
&esp;&esp;李内官神清一滞:“现今是嘉宁四年啊,国号定然是‘燕’呐!”
&esp;&esp;萧珩眸色愈发阴沉,“朕叫什么?和隆武帝是什么关系?”
&esp;&esp;隆武是他执政时的年号。
&esp;&esp;李内官“噗通”一声给他跪下,抖如筛糠。
&esp;&esp;皇帝的名讳岂是他们可以随意说的。
&esp;&esp;萧珩:“你说。”
&esp;&esp;李内官声音颤抖,“陛下您叫萧桓,是太宗皇帝之弟高宗皇帝的十世孙啊。”
&esp;&esp;萧珩:“…………”
&esp;&esp;对方口中的“太宗皇帝”显然就是自己。
&esp;&esp;穿到百年后的子孙身上,这种荒唐奇事也能发生?
&esp;&esp;这么想着,他大步走至一面铜镜前,只见额角处一片血痕,应该是方才撞柱子撞的。
&esp;&esp;而镜中人身量身形皆与自己生前极为相似,眉宇亦有几分神似,俨然是萧燕皇室血脉,但却一身绫罗绸缎,头戴金钗步摇,穿的竟是女装!
&esp;&esp;“这是何装扮?”萧珩顿感两眼一黑,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他一伸手把身上的披帛给撕了,怒不可遏道:“这成何体统?”
&esp;&esp;“成何体统——!!!”
&esp;&esp;李内官神色一惊,声若蚊蚋,“陛……陛下,这是您……您的爱好啊……”
&esp;&esp;爱好?
&esp;&esp;萧珩只感觉头又疼了起来。
&esp;&esp;这混账玩意儿不仅毁了大燕基业,眼看叛军入京就要亡国了,还在行此等礼乐崩坏之事,他若是还活着,定把这个杀千刀的不孝子孙给砍了,绝不会让这种人继承皇位!
&esp;&esp;“陛下,着……着火了!那群贼人在纵火烧皇宫!”
&esp;&esp;伴随着李内官的一声惊呼,萧珩侧目,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