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是父亲的客人。”
&esp;&esp;邱芜澜睇向季葶,余光充斥着审判。
&esp;&esp;这是季葶第一次从邱芜澜身上感受到明显的排斥。
&esp;&esp;她有点委屈。
&esp;&esp;一整天,庄园内安静得诡异。
&esp;&esp;没有佣人们偶尔的闲聊,没有孩童嬉戏的吵闹,月亮升起,舒缓的钢琴声自二楼泻出。
&esp;&esp;月色皎皎如银,琴房亮着灯,却拉着窗帘,将如水流动的月色隔绝在外,只余平稳到刻板的模拟月光灯照亮房内。
&esp;&esp;褪去外套的少年倚在沙发上,正对着坐在钢琴前的妹妹。
&esp;&esp;娴静轻缓的琴声抚慰着此间,连空气的流速都变得异常安宁。
&esp;&esp;最后一节音符散去,邱芜澜回眸,望向沙发椅上的哥哥。
&esp;&esp;立在沙发旁的保镖抬腕看了眼手表,对着邱芜澜躬身致意,将沙发边搁着的两瓶药收走,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esp;&esp;他们退了出去,邱芜澜立即起身,几乎是雀跃地投入邱承澜的怀抱。
&esp;&esp;“哥哥。”她抱着他的腰,轻薄的黑色衬衫下,少年的身体已发育完善,高强度的运动习惯使他的身材远超同龄人。
&esp;&esp;邱芜澜鲜少这般欢欣,可回应她的只是冷淡的回抱。
&esp;&esp;那张与她极其相似的脸上淡漠无情,他低头注视她,瞳孔却无法聚焦,微微向四周涣散。麻木的顿感贯穿少年全身。
&esp;&esp;“芜澜……”他呢喃着她的名字,语气很轻,像是试图表达爱意,最终的结果却是有气无力。
&esp;&esp;药瓶被拿走,服药用的半杯水还留在原地。
&esp;&esp;“你想见泽安泽然么?”邱芜澜从少年胸前抬眸,亮着眼眸询问,“他们还没睡,等着和你见面。”
&esp;&esp;她说完之后,邱承澜的眼珠动了动,过了会儿才像是听见她说了什么似的,回答道,“……不了。”
&esp;&esp;邱芜澜有些低落,可并不意外。
&esp;&esp;她知道邱承澜的自尊心有多强,绝不会想让两个年幼的弟弟看见自己服药后行尸走肉的模样。
&esp;&esp;只是这样一来,邱泽安邱泽然难免和大哥疏远。
&esp;&esp;他们和邱承澜相处的时间短之又短,何况邱承澜的病、他的气质都让人难以亲近,如今,两个弟弟对哥哥只余畏惧。
&esp;&esp;邱芜澜改换了话题,“哥哥不问问季尧吗?”
&esp;&esp;“你做得很对。”少年修长的手扣在妹妹后脑上,“泽安泽然,确实太散漫了,需要点刺激。”
&esp;&esp;邱芜澜扬唇,埋于邱承澜怀中。
&esp;&esp;不论两个弟弟如何埋怨她、气恼她,邱芜澜都不曾动摇,因为她相信,哥哥会支持她的做法。
&esp;&esp;在邱承澜的默许下,季尧留了下来。
&esp;&esp;邱承澜并不在乎他,随后出现的邱岸山更不在乎他的存在。
&esp;&esp;等了整整四个月,庄园的主人终于出现。
&esp;&esp;年近半百的男人,却有着三十岁的英姿。
&esp;&esp;邱岸山回家那天,季葶四点钟便起来梳妆。
&esp;&esp;她激动地站在门口等候,男人下了直升机,径直朝大门走来,伸开了双臂。
&esp;&esp;“我的天使。”
&esp;&esp;季葶红着脸娇羞不已,下一刻,男人从她身边经过,抱住了邱芜澜。
&esp;&esp;他笑吟吟地亲吻她的额头,又蹲下来搂住两个男孩,问他们过得如何。
&esp;&esp;相比于哥哥,邱芜澜对父亲的态度倒是有些冷淡;而两个男孩则崇拜地腻在爸爸身边,争先恐后地说话。
&esp;&esp;等寒暄告一段落,邱芜澜向父亲介绍了季尧,邱岸山无甚所谓地点了点头,“我听说了,他似乎很聪明。”
&esp;&esp;说这话的时候,他顺势搂住了季葶的腰,“几天不见,我的宝贝儿愈发漂亮了,真高兴能在家里看见你。”
&esp;&esp;季葶牵强地笑了笑。
&esp;&esp;她难堪地低下头,对上了季尧的目光。
&esp;&esp;男孩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澄净剔透的浅色瞳孔如实照应出季葶倚靠男人的模样。
&esp;&esp;片刻的对视后,季尧朝邱芜澜靠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