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衔山给出正面的回应。

&esp;&esp;季衔山眼中再次噙满泪水。

&esp;&esp;在那无数个噩梦缠身的夜晚，他常常从梦中惊醒，因为害怕惊动到宫人被母后知道，他就这么静静躺到了天亮，连啜泣声都不曾发出。

&esp;&esp;现在，他终于能在秘密的当事人面前，放肆袒露自己的脆弱。

&esp;&esp;反正对他来说，情况再糟糕，也不可能更糟糕了。

&esp;&esp;他就这么看着霍翎，在她一声接着一声的追问甚至是逼问中，他反问道：“母后现在终于明白我的感受了吧，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要一再追问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疼爱我了吧。”

&esp;&esp;“所以，你在害怕什么。”霍翎的眼神，穿透了季衔山，看清了他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与不安，“你在害怕，有朝一日，我会像对待他一样，对待你吗。”

&esp;&esp;原来她在她的孩子心目中，竟是如此的铁石心肠吗。

&esp;&esp;季衔山神情麻木，他将一直积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全部掏出来。

&esp;&esp;“这些年，我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思考很多事情。

&esp;&esp;“你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第一次学骑马时，因为人还没有马高，最后是霍世鸣抱着你上了他的马背，带着你跑了一圈。

&esp;&esp;“你第一次学弓箭时，用的弓箭也是他送给你的。

&esp;&esp;“你曾经说过，有朝一日，你要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

&esp;&esp;说到这儿，季衔山扯了扯唇角，似乎是想露出一个笑容，却因为脸上肆意流淌的斑驳泪痕，这个笑容格外难看。

&esp;&esp;“这些小事情，你还有印象吗。你是不是觉得有几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