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胆寒,好像眼中有她看不透的成算,平淡而无情绪,像一个久经风霜的长者,已经看透这世上所有的形形色色。
&esp;&esp;戚雪不知自己是如何凭这模糊的一面看出这种气质,但这种呆怔没能持续多久,因为他已经俯身下来,埋在她颈间轻嗅,与此同时,她也闻到了来自他身上的那股异香。
&esp;&esp;他从戚雪的动脉往下吻去,一路湿漉滑腻,她忍不住战栗,嘤咛着想将他推开,却浑身无力发软,伸出去的手被他亲昵握在了掌心里。
&esp;&esp;戚雪脚趾忍不住用力绷紧,在扭动间失手抓伤了他的手腕,她听见他轻微的吸气声。
&esp;&esp;戚雪在黑暗中睁眼,用力喘着气,发现他正以一种不可名状的眼神凝视着她,她更害怕了,甚至害怕‘他’下一瞬间暴露本性,直接在床上将她的精气给吸干。
&esp;&esp;巨大的恐惧将戚雪淹没,但这具身体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她喉间哽咽着上下滑动,再次感受到‘他’的气息往她脖子靠近。
&esp;&esp;这一瞬间戚雪浑身僵硬发冷,死亡的恐惧让她迫切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念头疯狂窜动,竟是真的似乎起了作用,她的脑子开始晕眩,这是身体将要真正苏醒的征兆。
&esp;&esp;但就在这个时候,戚雪的脸被一双温热干燥的手掌揽住,堪称温柔的慢慢揉捻安抚着,生生阻止了她想依靠恐惧逃走的路。
&esp;&esp;晕眩开始消散,戚雪的感知又再回到身上,被这般打断她懊恼又恐惧,又再重新被他深深吻住,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却又极具蛊惑:“不要……害怕我。”
&esp;&esp;这一定是什么妖术吧。
&esp;&esp;能阻止她逃回现实世界,还能强行将她的情绪安抚下来。
&esp;&esp;他有一搭没一搭摸着戚雪的头发,待到她彻底失去离开的可能性,才翻身将她搂在了怀里。
&esp;&esp;戚雪像个孩子一般,不着寸缕,光溜溜蜷缩在他臂弯里,身体倦怠着,心中却一直在发抖。
&esp;&esp;她动不了,嘴唇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他光洁的下巴,仔细回忆过去几个月自己会不会是在不经意间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情,才会惹来报复,若真是这样,能否烧香上供立牌,或者什么别的方式来赎过。
&esp;&esp;‘他’的眼睛看下来,在黑暗中反着幽幽的光,仿佛读懂了戚雪心中所想,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按住了她想要发声的唇,蛊惑着强调道:“你是我的。”
&esp;&esp;你是我的。
&esp;&esp;这几个字反反复复在脑海中回荡,仿佛某种烙印,让戚雪一阵刺痛。
&esp;&esp;下一瞬,她惊醒在了蒲团上。
&esp;&esp;戚雪剧烈喘息着,无暇顾及为何能忽然挣脱梦境,虚脱一般朝一边躺下去。
&esp;&esp;外面的长夜已经在褪色了,她就这样趴跪了大半晚上,膝盖和腰椎竟是没有半分痛感,甚至还没有腿间打颤粘腻来得有存在感。
&esp;&esp;戚雪躺在地上,有些绝望地盯着上面的佛像,这种诡异荒唐的魇,连金龙寺都无法镇压,那他会缠她多久?
&esp;&esp;天色完全亮起的时候,那好心肠的小沙弥惦记着戚雪被邪祟缠身,前来寻她,在屋里没找到人,这才转悠到了佛堂来:“原来女施主在这,怪不得小僧敲门无人应答。”
&esp;&esp;戚雪的神情还有些恍惚,勉强笑了笑,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esp;&esp;“女施主昨夜睡得可好?”小沙弥笑眯眯的,想来是相当有信心。
&esp;&esp;戚雪舌尖发苦,对着他的表情根本说不出话来,到最后也只能勉强扯了扯唇角。
&esp;&esp;“其实女施主若潜心在寺庙里修行几日,多沾些佛法香火气,自能驱邪避凶,得菩萨庇佑,根本都用不着师父出马。”
&esp;&esp;他这般信誓旦旦,但经过昨晚,戚雪的信心已失了大半。
&esp;&esp;这种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祟’,连佛像都镇不住,还能做多大指望?
&esp;&esp;佛堂的早课结束之后,小沙弥便将她引去了戒律堂的正殿,昨日那位武僧身正披袈裟坐在蒲团上转着佛珠念经。
&esp;&esp;他的样貌比昨晚瞧着腰更粗犷些,浓眉大眼,眉宇间有股凌厉的凶相,见他们过来,抬眼道:“昨日天色已晚多有不便,女施主有何困扰,可细细道来。”
&esp;&esp;“我……”戚雪对着这样两个面目刚正的男人,根本难以启齿,那两道目光盯在她身上,踌躇半晌也没能说出后文。
&esp;&esp;武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