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先前郁郁葱葱的青青树林,此刻居然变作了根根或长或短、森森林立的白色人骨。
&esp;&esp;折断的、完好的均是不尽齐数,挂满了脑子、肠子、花绿肝脏。
&esp;&esp;尸臭血味弥漫,几人大惊到底为何现在才察觉这一方望不到尽头的死亡炼狱。
&esp;&esp;借着微弱的月光,乔觉强忍着恶心向脚下望去。
&esp;&esp;方才还是一片草叶灌木的地上不知何时早已被人类的血肉所覆盖。
&esp;&esp;残肢残躯、四处横流的五色肠肺器官一层包裹着一层,像是萌芽初生的细柳般不断攀附着竹林树木向上生长。
&esp;&esp;他背上生出几分冷意,竟观自己双膝所跪之处,竟是一个刚死去的人头。
&esp;&esp;只那满是血渍脑浆的人头上,缠绕着半截断掉的灰色抹额。
&esp;&esp;头颅早已血肉模糊看不清任何特征样貌,只是原本该紧紧闭合的嘴巴下颌不知被何种诡物活活拨开,上下裂口直至脑后,近乎将头颅一分为二、又仅靠一星半点的皮肉微微相连、不容闭合,唯有两只肉不包骨的手臂从四分五裂的口中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