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在她鼻尖徘徊,她察觉到他心脏博动的节律更乱。他手臂垂下来,搂住她的腰,把她整个箍进怀里。
吻随即落下,急促而凌乱。
持续好一会儿,林檎渐渐呼吸不畅,整个人好似正在融化。
楼梯间里骤然传来一阵隐约的脚步声,她急忙伸手去推,反被拥得更紧。
那脚步声大约属于某个女邻居,穿着高跟鞋,笃笃笃,一级一级,二楼半、三楼……
直到仿佛近在咫尺的时候,孟镜年总算退开了。
女邻居喝了一声,声控灯亮。
孟镜年从钥匙串里找出木门的那一把,插进去拧开。
门推开,他就这样拥着她迈进去,反手摔上了铁门,也隔绝了邻居已经发出了一个字的招呼。
木门也在身后关上了。
林檎心脏简直跳到了嗓子眼,不啻坐了一趟最激烈的过山车。
她还在深呼吸平息心跳的时候,孟镜年忽然伸手,揿下了门边的开关。
小小一个玄关,日光灯泡亮得刺眼。
她下意识低下头去,抵在他胸口,想把自己藏起来,“……你干嘛开灯。”
“嗯……”孟镜年声音低哑,语气却十分认真,“我想试一下,在看得见的地方……”
孟镜年低垂目光, 凝视着她。声音是渐低的,到最后一个字已轻不可闻。
黑暗一贯是情欲的共犯,反之这样昭彰光明下的注视, 自然让人无法适从。
林檎始终没有把头抬起来。
孟镜年轻声而诚恳地说句“抱歉”,很为自己的冒进唐突而感到过意不去。
抬起手臂, 打算再把灯关上。
林檎倏然伸手将他一拦, 而后缓缓抬眼看向他。
在当下这个节点,她觉得这样的对视并不比赤身裸体更轻易, 孟镜年垂着眼, 眸色比平日要深上许多,有种被雨水浸湿的幽邃。
看见这样的目光, 她突然就没那么害羞了,往前进了半步, 腿挨住他的膝盖,把脚踮起来, 脸凑得离他更近。
“孟镜年……”
“嗯。”
“我新换了牙膏, 是柠檬味……”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满面绯红,也有一双与他一样潮湿的眼睛。
她瞧见他喉结微滚,目光又深了两分, 盘旋于她面颊上的呼吸, 节奏也骤然变得短促。
奇异的满足感。这样一面的孟镜年, 她从前也从未见过……
孟镜年倏然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 敛目垂首, 嘴唇挨上她的, 迟疑地辗转片刻,舌尖试探地闯进去。她想往回躲, 却被他发现,轻易地缠上来。
他也并不熟练,两个人互相探索着彼此掠夺。
明亮灯光下,体温升高,心跳纠缠……一切比在黑暗里要强烈数倍。
从前孟镜年总是包庇她做坏事,譬如某晚替她请假翘了晚自习,带她去网吧里看一个竞唱电视节目的决赛直播。
而此时此刻,他们似乎在共谋做一件比以往任何都要坏得多的事。
实在喘不过气来,林檎手掌撑在他胸口轻轻一推,低下头去,她像是夏日正午泼在晒烫水泥地上的一盆水,整个人柔软无依,又热气腾腾。
孟镜年拥着她,手掌按在她肩胛骨上,无声安抚。
许久,感觉到她过速的心跳声平息了一些,他低声问:“习惯一点了吗?”
“……你在搞什么脱敏疗法吗?”
“你觉得有用吗?”
“并没有……”
孟镜年作势要伸手去把她的脑袋抬起来,两分玩笑道:“那再试一次……”
林檎急忙把他往后推了一掌:“……你到底还要不要进屋了!”
八十多平方米的小房子,林檎自认为称不上“乱”,只是不够整洁。
她把沙发靠背上的衣服抱下来,堆到一旁的晾衣架上,给孟镜年腾出一个坐的位置。
这番操作看得孟镜年连连皱眉。
环视一圈,竟在靠着餐边柜的位置,发现了正在充电的扫地机器人,在这么一个满是杂物的狭小空间里辗转腾挪,未免有些太为难它了。
有心要替她收拾,可这一眼望去真是个庞大的工程,根本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有卷尺吗?”
“有。”
林檎正在烧水,把水壶放到底座上之后,便走去电视柜那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卷尺。
孟镜年接了过去,挽起衣袖,把尺子抽出来,开始测量客厅墙体的长度。
“……有户型图的,你要吗?”
“那当然更方便。”孟镜年把尺子收了起来。
“你要替我重新装修吗?”
“我找个专业做收纳的朋友过来帮你规划一下收纳空间——当然你想要完全翻修,也可以的。”
“你又烧钱玩。”
孟镜年笑了一声,“我的钱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