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逍遥,给钱。”
逍遥不情愿。
“主子,你搞没搞错,他们把咱们的马拐走了!咱们还替他们给钱?”
“两匹马而已。”
“主子的马可是北凉赤骥!还有给大徵皇帝的千金裘,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伙计闻言转了下眼珠。
“所以啊。”那人勾唇一笑,“这么宝贵的东西,送皇帝,不如送美人。”
“美人?什么美人?”
那人摇头,轻叹。
“逍遥,不是我说你,你哪儿都好,就是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
伙计仔细打量着二人的相貌,笑着打探,“两位客官是干什么营生的?”
“行商,贩马的。”
伙计心说,贩马的能有这手笔?这谈吐?这气度?我信你就有鬼了。
伙计不动声色地把酒菜上齐,一溜烟钻进庖屋,他一手抓着海捕文书,一手扶着门帘,仔细对照屋中二人的相貌,不自觉“嘶”了一声。
时值正午,掌柜正在摇椅上小憩,他听见动静,半撩眼皮,懒懒问了句。
“怎么了?”
“掌柜的,我怎么感觉这海捕文书上的人这么眼熟呢?”
掌柜一听这话来了精神,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呐,他就着伙计的手往外瞅了一眼,结果大失所望,忍不住骂道,“你眼瞎吧,这上头画的是一男一女,屋里坐的是两个大男的,哪像?你说哪像?”
伙计挠了挠头,也想不通,“嘶,我也说不清哪像,就是感觉面善得很。”
“一天天瞅谁都面善,别以为我没听见,看见个长得俊的小娘子就跟人套近乎,结果呢,钱没到手,人还跑了,你再面善几次,咱们这个酒肆就不用开了。”
伙计挨了骂,也不敢反驳,只嘴里嘀咕着,“奇了怪了,画像上的人总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嘶,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二人出了酒肆。
逍遥随便牵了匹马,闷闷不乐,“主子,千金裘都丢了,咱们还去长安吗?”
“当然要去。”那人扫了眼逍遥手中的缰绳,“我们换一下,我要你的这匹。”
“为什么?”
长鞭在金当卢上虚虚一点,“金络、青骢、白玉鞍,这匹,应该是美人的马。”
“主子你除了美人还知道什么?”
那人轻笑一声,看起来心情不错,“你不明白,人常有,而美人不常有,能够一眼摄人心魄的美人更是世间尤物,如果遇到了,一定要珍惜。”
逍遥翻了个白眼。
“问题是,你的美人跑了啊,还拐走了你的赤骥马、千金裘。”
“身外之物,不值什么。”那人拨弄着腕间的玛瑙珠串,“逍遥,我有预感。”
“什么预感?”
那人遥望着远处的层峦叠嶂,吟道,“山水一重重,又重重,故人应相逢。”
“主子你能说点人话吗?”
“我和那位美人还会再见面的。”
逍遥这个无语啊,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循循善诱,“主子,你听我跟你分析哈,你想想,你俩第一次见面,她就害你丢了东西,你俩要是再见面,说明什么?”
“说明我们两个有缘。”那人拉稳缰绳,轻飘飘一声,“走吧。”
“去哪儿?长安吗?”
“嗯,不过在去长安之前,我们先把刚才在酒肆遇到的那伙逃兵解决掉。”
“什么逃兵?不是行商吗?”
“行商?哼,谁家行
商操着满口地道的北凉话?谁家行商虎口长着那么厚的一层茧子?谁家行商一听报官比兔子溜得还快?谁家行商用金银首饰结账?”
逍遥恍然大悟,由衷赞叹,“原来如此!主子你好聪明啊!”
“嗯哼,所以你知道了,你家主子除了美人,还知道很多别的,好好学着吧。”
“嗯!”
“那人垂眸,吻了下手腕处坠着的红玛瑙。
“不过,我于美人一事上,最有心得。”
逍遥这次没唱反调,他虽然嘴皮,内心还是很有正义感的,沙场懦夫,人人得而诛之,“你是我跟过的最好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