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快步出门安排车马,经过奚谓时,他使了一个眼色。
奚谓连忙跟上。
“知道《兰亭序》吗?”
“知道,王羲之写的那个。”
“嗯,好小子,等干爹回来,你给干爹从头到尾把《兰亭序》背一遍。”
奚谓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问。
“干爹让我背这个做什么,敢是圣上来了兴致,要考?”
“糊涂东西,圣上考你这个做什么”高士乐甩了下拂尘,皱眉说道,“今天圣上不知道为什么,从箱子底下翻出了好多旧东西,其中就有一架《兰亭序》的屏风,刚才还把上头两句念叨了许多遍。”
“哪两句?”
高士乐白他一眼。
“就是没记住才让你背。”
“……嗯,儿子明白了。”
驿馆门窗紧锁。
青崖用剑撬开一条缝。
仔细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断舟把脑袋凑了上去。
“怎么样?他们走了没?”
“没。”
“呸。”
断舟啐了口吐沫,“这帮乖孙儿一天到晚都快闲出屁了,总盯着咱们做什么。”
青崖闻言,嘿嘿笑了起来。
屋里黑黢黢的,断舟冷不丁被这笑声吓了一跳,他骂骂咧咧地跳将起来。
“你有病啊,黑天半夜的笑什么,吓老子一跳,还以为撞着鬼了呢。”
青崖笑得更欢了。
他卸了剑,随手往门上一搭。
“我笑,咱们干了这么多年差事,被人保护还是头一回。”
断舟踹他一脚。
“你小子别犯懒,快把剑捡起来,这可是咱们保命的家伙,轻易丢不得。”
青崖伸了个懒腰。
“我困了,眯一会。”
“不行,你赶紧给我起来!”
“诶呀,好哥哥,你先帮我看着,我醒了再换你。”
断舟抱着剑,一下子蹿出去老远。
“呕,你恶心死我得了呗,明明比我大还管我叫哥。”
“哥~”
“滚!”
研墨奉了茶来,瞧见时倾尘正在包扎伤口,忙撂下茶。
“少主,我来吧,你手不方便。”
“无碍,你去睡吧。”
“少主忘了,我睡不惯外头的床,躺也是白躺,还不如陪陪少主。”
“好吧,随你。”时倾尘啜了口茶,“他们两个干嘛呢?怎么都没动静了?”
“青崖睡着了,断舟守着呢。”
时倾尘轻笑一声,“我说呢,青崖最是话痨,他若醒着,怎么可能没动静。”
“是呢,我上次给青崖上药,就那么一会儿功夫,他也能拉着我,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扯些没用的闲嗑,也不知道说话是能止疼还是怎么的哈哈。”
“青崖的伤可好利索了?”
“好利索了,啧啧啧,少主你是没看着,真的好险,差一点,他的左手就废了。”
时倾尘皱了下眉,他瞧着自己刚刚包扎好的左手,忽而想起一桩事。
“他伤的也是左手?”
“是啊,他打小右手就落下了毛病,要是左手再废了,就彻底完了。”
时倾尘将茶盏轻轻搁在案上,“他右手一点都用不了吗?”
“嘶,怎么说呢,平时吃饭喝水是没问题,拿枪弄剑就有点费劲了。”
“该找人好好治治。”
“嗐,又不是没找人治过,怎么治也治不好。”研墨把耳朵一竖,“欸,少主你听,我怎么感觉外头那帮人好像撤了?”
时倾尘阖眼细听,“嗯,撤了。”
研墨面露喜色,一拍大腿,“太好了,我这就去喊他们两个。”
“喊他们两个做什么?”
“跑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时倾尘扣住研墨的剑,“研墨,你说他们为什么会放心把人撤走?”
“因为……属下不知道。”
时倾尘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少主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