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五分钟。”蒋时岘说。
“不要——”
“七分钟。”
啪!
孟父手臂青筋暴起,挥手怒甩孟母一巴掌,强行将未说完的话截断。孟母被打得头一偏,转瞬清醒,一字一分钟,蒋时岘没跟他们开玩笑。她颤抖着手捂住脸,咬破嘴唇不敢再说一个字
乔漓冷眼看着。
姐姐身心俱损,如今施暴者饱尝苦果,帮凶心如刀绞。恶人恶报,本该如此。
想到姐姐受的苦遭的罪,尤其那个烫伤,医生说大概会留疤思及此,乔漓恨意愈浓。她掏出烟,却没摸到打火机。
啪嗒。
声响清脆,火苗蹿亮。
蒋时岘送来火焰,如东风至。
乔漓一愣,随即抽出一支烟点燃,迈步走过去。
蒋时岘看向保镖:“左手。”
孟谦承被打得麻木,晕眩间瞧见点点猩红,眼珠惊恐瞪大,挣扎着想缩回手,却被人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青雾飘渺,乔漓面无表情将烟头摁在胳膊内侧——
嘶哑惨嚎作为十八分钟的幕曲,弥散于山涧。
桎梏解开,孟谦承奄奄一息被父母接住。专业保镖,避开要害招招狠辣,不致命但受罪。
蒋时岘抬抬手,三人被架了出去。
星月渐渐隐没,晨曦微凉,他给乔漓披上外套,“走吧。”
-
孟家人回去后既没报警也没找传媒搞事,只是将孟谦承送医治疗,全程静悄悄。
乔漓清楚,他们是忌惮蒋家。她又何尝不知,蒋时岘出面报仇轻而易举。可是俗语说得好,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她不想给他留隐患,所以一开始才瞒着他。
现在,唉。
“漓漓?”
乔漓思绪飘散,听见乔澜叫她才回神,“嗯?”
“想什么呢?好半天了,都不动筷子。”
餐桌上菜品丰盛,色香味俱全,乔漓赶忙扒拉两口,说没想什么。姐妹连心,乔澜怎会看不出来妹妹有心事,问:“吵架了?”
乔漓噎了下,否认道,“没有啊。”
乔澜看破不说破,“那一会儿吃完饭就回家去。”
“不行,我要陪着你。”
那日收拾完孟谦承,他们便接上乔澜一道回了京市。
金域水岸的房子原本就是给乔澜准备的,先前就由乔漓布置过,这次乔澜受伤,蒋时岘又请了阿姨专门负责照料。阿姨姓王,性格幽默爽朗,做事麻利细心,又做得一手好沪菜。
可乔漓还是不放心,于是宿在金域水岸陪姐姐。
“你都陪我两晚了,我又不是行动不能自理。”乔澜点点她额头,笑说,“再说还有王阿姨在,你就放心吧。”
“”
没法子,吃完晚饭,乔漓磨蹭了会儿,还是被乔澜赶回了家。
回到华御观邸,乔漓在家门口做足心理建设,才开门进屋。没想到蒋时岘也在玄关,两人碰个正着。
“回来了?”
乔漓关上门,嗯了一声。
“姐姐那边还缺什么吗?”男人戴好袖扣,“有的话叫管家去办。”
“什么都不缺。”
乔漓看着他,“你要出去?”
“我去趟公司,有点事要处理。”
四目相对,两人眼底清晰印出对方疲惫的面容。蒋时岘取出家居拖鞋,摆在她脚边,随即起身,“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嗯。”
门关上,屋里再度陷入寂静。
乔漓放下包,恹恹走倒沙发坐下。
她闭眼挨靠沙发背,心情很糟。蒋时岘好像还在气她,两人说话都笼罩着一股别扭劲儿。
好烦。
本想回来跟他好好聊,可是他又忙。乔漓叹息,她不想把问题再搁置一夜,就呆坐着等人回来。
夜渐深,细碎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终于,门外指纹锁传来响动。
蒋时岘忙碌一晚,将近凌晨才到家。
走进家门,灯火通明。乔漓从沙发弹起,他一惊,见她衣裤都没换,与他走时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