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蒋时岘亲自前来,孟父更加明了,今时不同往日,野麻雀假千金当真成了凤凰——她在蒋时岘心里分量越重,乔澜流产一事便越难糊弄过去。这事本就是孟家理亏,若蒋时岘真要追究,孟氏恐怕承担不起。
思量再三,为名不正言不顺且尚不知男女的私生孙开罪蒋家,实在不值当。
于是孟父当即决定放弃,严肃嘱咐孟谦承立马带情妇去做流产手术。孟母在旁憋闷气结却不敢言,事关公司利益,她无权置喙。
乔父乔母自是乐见于此。
眼下乔孟合作正值重要阶段,利益当先,断不可在此时撕破脸。没有私生子,便可永绝后患。
而蒋时岘看重乔漓,亦是给乔家底气。
“时岘真是太有心。集团工作忙,你还专程过来一趟。”乔母作势欲拽乔漓,不料被她偏身避开,于是讪讪尬笑,“漓漓,你也熬了一夜,带时岘回家去休息休息。”
乔漓没接腔,纹丝不动。
“妈,我在附近订了酒店,节约时间就不去家里了。”
男人声调平和,语气疏离。
乔家别墅离医院不算远,女儿女婿却选择住酒店,无疑是打乔父乔母的脸。
乔孟两家五个人面面相觑,脸色俱是灰败难堪。
乔漓去病房同乔澜打声招呼,然后与蒋时岘一道离开医院,全程没有看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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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级酒店,顶层套房静谧宽敞。
乔漓简单冲澡,没心情护肤,吹干头发便躺上床,怔怔凝望天花板。不多时,蒋时岘掀被躺在她身侧。
空气中漂浮的夏日海盐气息融为一体。
他们用了相同的浴液。
智能窗帘自动合拢,房内瞬间漆黑如夜。
疲累诱出瞌睡虫,困意来袭,乔漓眼皮闭合,沉沉睡去。
呼吸轻缓均匀传入耳畔,蒋时岘侧过身小心翼翼将人揽进怀里。许是位置移动,怀中人脑袋动了动,发出类似呓语的浅浅嘤咛。
男人低头,在黑暗中用目光描摹她的眉眼轮廓。很快,她找到新的舒适睡姿,窝在他怀里安然熟睡。
蒋时岘嘴角微勾,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渐渐收紧。
因心头记挂着要紧事,乔漓在闹铃响起前醒来。
神思从睡梦中抽离,她倏忽愣住——脸颊紧贴温热胸膛,她竟不知自己是何时钻到他怀里的。
“醒了?”
耳根轰然发烫,乔漓嗯了声,尴尬地往外挪,“不好意思。”就睡这么一小会儿,她也太不能自控了吧?
“没事,能理解。”
“”
挪动间,长指不经意地蹭过浴袍。
隔着薄薄衣料,指端触及尾椎骨后腰酥麻,电流刹那激窜至神经末梢。乔漓猛一激灵,被迫关闭呼吸阀门,脊背倾斜往后倒去——
蒋时岘眼明手快扶稳她肩,低笑一声。
直观证据有力论证,他不紧不慢,直白又坦荡地陈述方才未讲完的后半句话:
“毕竟你对我的身体毫无抵抗力。”
心跳因缺氧而加快,又因这话停滞一瞬。
绯红蔓延至脖颈和脸颊,隐匿于黑暗。
乔漓低低“喂”一声,语调窘迫。而后用力拍了下他手背,颇有被拆穿后恼羞成怒的意味。
蒋时岘低笑,松开她肩转而朝下,握住她胳膊将人拉回怀里,“睡得好吗?”
双手不自觉攥紧他腰侧浴袍,“嗯。”
沉沉呼吸落在耳侧,气息清冽好闻。
不含情欲的拥抱,却令人莫名心悸。
闹铃准时鸣响。
节奏一致的心跳霎时被打乱。
身体分开,壁灯亮起。
思绪彻底恢复清明。
两人无声而默契,各自换衣。
洗漱收拾完,出门回医院。
紧绷的神经因短暂休息而松弛,相较上午,乔漓状态好了不少,眼底红血丝亦消退许多。
医疗团队效率极高,国内外著名妇产科专家与主治医生联合会诊,这大阵仗着实让乔孟两家目瞪口呆,且额头冒冷汗。
等乔澜做完相关检查,已临近黄昏。
室外温度宜人,暖风舒适,乔漓唤陪护推姐姐去楼下花园透透气。
会诊结束,专家给出三个疗养方案。
方案需要详细解读,乔漓和蒋时岘走进临时会议室,工作人员即刻关上门,正欲入内的乔父乔母被迫止步。
虽是故作慈父慈母姿态,但接连两次被下面子,令二人既尴尬又窝火。
“哟!两位亲家,乔漓现在真是不得了,嫁进蒋家做了人上人,就是不一样。这么爱护她姐姐,看来以后咱们得把乔澜供起来才是。”
孟母刚收到消息,儿子外面养的情人已经做完流产手术,再无转圜余地。心口堵得难受,见到此景,自是阴阳怪气地补刀,“不过亲家,乔漓看着好像跟你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