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切都好,阁中新淬炼了一批丹药和灵力石,父亲本来想差人送来腾岳之巅的,我左右无事,想着也很久没来探望过伯父了,”乔玉洲说着,将腰间系着的收纳锦囊取下双手奉上,“所以索性就替父亲走这一趟,也替父亲来向伯父问好。”
“好啊,好啊,几月不见,玉洲好像又长高了些,”秦叙笑道,“既然来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在腾岳之巅多住几日,也好和阿湘楚闵他们好好切磋切磋交流交流。”
乔玉洲闻言,朝一旁凑在案牍旁整理卷宗的秦湘周楚闵投去两眼,正巧听见那话的秦湘也抬头朝他瞥来,想来两人应该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某些画面,在长辈面前又不好发作,于是两人又心照不宣地将眼挪开。
乔玉洲抱拳道:“既然伯父如此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殿内的话题聊到后头又扯到了四个月之后的群英论剑大会上,听着秦叙与乔玉洲一个夸奖一个谦虚,一整个就是场面客套你推我往的,秦湘和周楚闵在一旁偶尔还要担任捧哏角色,在记录完程府捉鬼案的事情经过之后,两人宛如解放了般,朝着另外还在客套的两人打了个招呼,便逃也似地走了。
两人走出清心殿,秦湘想起方才殿内的那些人情世故的客套话,不禁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太恐怖了,这就是所谓的客套吗?乔玉洲怎么这么会讲啊,简直对答如流,师兄,你看见没,方才我爹都被他说得喜笑颜开,那嘴角上扬的弧度,比那会儿他看见我笑得还要开心。”
“哈哈哈哈哈,”周楚闵也笑道,“是啊是啊,怪不得之前那么多女修被他哄得心花怒放,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是真的强,这种场景换做我,我可没有这么多话来讲,哈哈哈哈哈。”
“是的是的,”秦湘表示肯定地点点头,“我也是。”
两人又就这个话题狠狠地吐槽了几遍,才相约着去医疗阁内叫上沈清桐一道去云隆堂吃晚饭。医疗阁内终日药香袅袅,腾岳之巅内学药修的弟子又少,所以很多事情人手不够,都是沈清桐亲力亲为,两人走进医疗阁里的时候,沈清桐还伏在案桌上撰抄药名,秦湘走了进去,人还没见到便先欢欢喜喜地唤了一声:“清桐姐姐!”
沈清桐停下手中的笔,抬起眼,看见秦湘和周楚闵从屏风后面走出,她眼睛一亮,惊道:“阿湘?!你回来了?玉溪城这一趟可还顺利?可有受伤?”
“没有没有,我很好,让清桐姐姐挂心啦!”秦湘走了过去,在沈清桐身边坐下,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蹭了蹭,看着面前娟秀的字迹,轻声道,“清桐姐姐你在干什么呀?还在撰抄药名吗?”
“是啊,快抄完了,”沈清桐叹了口气,声音温柔,“你们怎么来了?可吃过晚饭了?”
“还没有呢,”周楚闵道,“这不刚好,阿湘三天没见到你了,可想你了,所以我们就过来找你,等你忙完再一起去云隆堂吃饭。”
沈清桐闻言笑了笑,将手中的笔搁下,然后准备起身:“那就走吧,也不早了,还剩下一些等下我回来再抄也行,师父没这么急着要,明天给她也是一样的。”
三人一路来到云隆堂,看着云隆堂内零零散散坐着的几个弟子,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谁叫他们每次都不是按时按点来这里吃饭的。
熟门熟路地拿着托盘到橱窗处打好饭菜后,几人寻了个角落点的位置,边吃边聊。
秦湘夹了一口饭送入嘴中,她忽然想起那魔气的事情,于是咽下了口中的米饭之后朝着对面的周楚闵开口道:“师兄,我这次去玉溪城的那个委派任务,这其中果然有那幕后之人的手笔,那人会用魔气控制人的心智,然后吞噬人的良知,把人彻底变成一个魔气的载体,而且吸收了魔气之后的妖体邪祟功力大增,会释放出一种磁场压力,就形成一个类似于结界的空间,在那个空间里面,我们的灵力会被压制,时间一长,可能还会失效。”
“说来也是奇怪,你说的这种状况,我倒是没听其他门派的人说过,”周楚闵眯了眯眼睛,想了想,“这几年发生这么多起邪祟杀人事件,也就只有你遇到了这种情况。”
“不,师兄,不是他们没遇到,而是遇到了的都死了,活着的人自然不知道。”秦湘神情一肃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在秦湘明亮的目光中,他顿了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是了,常人感受不到魔气,自然不会往那方面想,就算遇到了,因为感受不到,往往都要等被压制在那个所谓的结界空间之中,灵力尽失的时候,才会猛然翻醒,自己遇到的,不是一般的邪祟,可是这时却已经为时已晚了,失去了灵力的他们就如同失去爪牙的豺狼,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而秦湘这次这么顺利且安全地完成了玉溪城的委派任务,不仅是因为宋允棠的良知还未被完全侵蚀,还是因为有长锦在身边,所以才能发现这一华点,并发现那幕后之人这几年使的这些手段。
“目前也只能这样防范于未然了,所以师兄你在山下的那些锄祟委派任务中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有不对劲的地方,一定不要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