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锦也转回了身子,目光在庭院之中扫视了一圈,确实没有看见那白狗的影子。他轻声道:“也许是自己又跑出去玩了吧。”
秦湘闻言,也没多想,顿了顿,点点头,“也是,走吧,那我们去隔壁那个姐姐家问问,苏子煜家的住址吧。”
两人并肩走着,秦湘敲响了隔壁第五户人家的门,毫不意外,开门的还是上午那个妇人。她看着门口的两人,先是一怔,旋即笑道:“呀?小仙君?你还在这里呀?芸婶怎么样了?”
秦湘点点头:“还好,目前还在睡着,我朋友是医师,此时正在照看着。”
“哦,这样啊,那我晚点去看看她,给她做点吃的送去。”那妇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看着面前的两人,问道,“两位仙君来找我可还有什么事吗?”
“有的,姐姐,我想请问一下,你可认识那个叫做苏子煜的书生?”
“啊?苏子煜?那不是阿棠的心上人吗?”妇人听到这个名字,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要说起苏子煜,她对这人可就印象深刻了。样貌俊秀,公子如玉,与宋允棠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男才女貌,好不般配。她皱着眉头一声叹息,“苏子煜是个书生,是去年和阿棠结识的,那小伙子不错,看着清清秀秀,但好多次我都看见他过来芸婶家帮忙干活呢,从来不喊苦不喊累,本来两人是定了今年成亲的。”
“说起来,定的成亲的日子好像就是这几日,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好好的一场姻缘,就成了这样,阿棠失踪后,那苏子煜确实也没来过了,他家也是大门紧闭,但要是说阿棠与他就这样私奔了的那种鬼话,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本来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亲,何苦还要抛下一切背负骂名去私奔?”
那妇人陷入了回忆之中,叨叨絮絮地说了许多,说完,又是一声叹息。一阵感慨过后,才伸手揩了揩眼角,吸了吸鼻子,笑道:“唉呀,瞧我,一说起这些就这样,让二位仙君见笑了。”
“没有没有,人之常情,宋姑娘的事情确实让人唏嘘,闻者落泪,见者伤心,没有什么可见笑的,”秦湘摆摆手,顿了顿,又问,“那既如此,姐姐可是知道那苏子煜住在何处?可否指点?”
“你们要去找苏子煜?”闻言,那妇人激动道,“你们是在查阿棠的事情吗?阿棠找到了?”
看着那妇人的眼睛,秦湘僵硬地点了点头,“找到了,宋姑娘的尸首已下葬,我们答应了宋奶奶会为她沉冤昭雪,所以还请姐姐知无不言,指点一二。”
“什么?!”妇人简直不可置信,勃然色变。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手指在门板上捏得铁青。她僵了片刻,声音平静:“苏子煜无父无母,孑然一身,码头直走过去那边有一座文庙,他就住在文庙旁边的那间小屋里,不过,自从除夕阿棠失踪过后,那间小屋也人去楼空,仙君要想去看看就自行进去看看吧。”
秦湘明了,点了点头,朝着妇人抱拳行了一礼:“多谢姐姐。”
“不用谢,”妇人说,“只求仙君能为芸婶阿棠做主就行了,她们实在是太可怜了。”
“我们会的。”
告别了妇人,秦湘和长锦便往她所说的那个文庙赶去。文庙旁边确实有一间小屋,门扉紧闭,却没上锁,两人顿时觉得奇怪,不是说苏子煜也不见踪迹了吗?为何这大门却没有上锁?转念一想,难道是因为这几天是苏子煜和宋允棠原定的大喜之日,苏子煜对宋允棠还是有情的,心中有情,所以去而又返?
怀着这些疑问,秦湘和长锦彼此相互望了一眼,秦湘伸手叩响门扉,“请问,有人在家吗?”
等了半晌,里面安安静静,秦湘等了等,复而又叩了三下,却还是没有一点声响。看来是她想错了,也许苏子煜并没有回来,只是他离开之时并未将门上锁。想到这,秦湘便不再敲门了,转手将门推开,两人一起走进了这小院。
站在庭院之中,两人扫了一眼面前的景象,一副荒凉破败的模样,杂草丛生,水井生锈,小屋的门窗之上都已结了蛛丝,积了几层厚厚的落灰。
“看来苏子煜真的已经离去,”秦湘在这庭院之中走了几步,伸手在那门窗之上摸了一把,满手的灰尘,“这里像很久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样子了。”
话音一落,忽然一阵瓷器掉落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在这寂静的小院之中显得格外地清晰。
秦湘心中一动,一把将面前的房门推开,两人一齐走了进去。屋内,一个穿着大红吉服,容貌清秀俊朗的男子正靠着墙角坐下,一旁,立着一个木架,木架之上支着的是一件与他身上吉服相配的大红女子衣裙,而他脚边,堆积着几个小酒坛子。
与他相对应的另一面墙上,还留有一大片湿润的水渍,墙角之下,是一地破碎的酒坛瓦片。秦湘与长锦进来之时,那男子眼神混沌,脸色潮红,手中还握着一个酒坛正在灌酒,俨然一副醉鬼模样。
满地狼籍,满屋酒气,秦湘皱着眉头走了过去,打量了他几眼,道:“你可是苏子煜?”
那男子掀起眼帘,懒懒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