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一听,猛回过头来,漂亮的眼睛红透了,怒瞪她:“你竟然还敢说这事?哪有女孩子这样主动?你以后再敢这样对其他男人试试!”
“怎么?又要开除我?”
沈愿愤愤推开她,手指都捏紧了,憋半天只憋出一句:“我通知你父母。”
林雾一愣,噗嗤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
她笑声爽朗,笑起来就没完没了,笑得连连拍腿,几乎要岔气。
沈愿更生气了,发怒道:“林雾你要笑就滚回房间里笑!”
“哈哈哈好好好我不笑了……”林雾眼泪都笑出来了,抹了抹泪水,定了定,“亲爱的沈老师啊,我已经参加工作了,告家长这招对我没用。唔,如果真想威胁我……你只需要穿薄薄的衣服,还坚决不让我碰,一定能愁死我啦!”
沈愿一怔,迅速别过头,苍白下颌染上少许绯红,怒声呵斥她:
“少胡说八道!”
正式和“沈老师”同居之后,林雾发现了他许多以往从没注意到的小习惯。
比如,他极度喜欢赖床。先前林雾一直以为是他身体不好需要多休息,后来发现即便是他状态不错的时候他早上也死活起不来,据他自己说,以前教书的时候如果课排在早上,必须定至少六个闹钟才起得来。
并且他还特别宅,能窝在家里就绝不出门,连续多少天都没关系,即便强行被林雾带出门,他也会尽量避着光,不喜欢晒到太阳。
林雾问:“你是吸血鬼吗?”
他道:“是,但不吸女人。”
林雾:“……”
除此以外,沈愿这人还果真适合当老师,他们都一起住好久了,他仍然坚持不懈的劝她去好好相亲、去接触其他男人,甚至还教她如何辨别好男人。
后来林雾听烦了,干脆承诺等他死了她立马就去相亲,一年内结婚两年内生孩子三年内换大房子,绝对过上幸福生活,把他忘个一干二净,连墓都不给他扫。
沈愿一听,面色瞬间僵硬,良久后,却郑重点了点头。
于是林雾更生气了,她恨不得抓住他的肩膀把以前那个粘她的小愿给晃出来。当天晚上,她辗转反侧睡不着,半夜起来喝水,回来时,却听见床上传来低低的啜泣。
她仔细一看,是沈愿,他侧身背对着她,半张脸埋进了枕头下,他睡熟了,但睡梦中默默流着泪。
窗外月光跃过窗楹洒进来,他隐忍的眼泪如同一颗颗晶莹的串珠。
她怔住,很快,心又慢慢化了下去。她悄悄爬上床,伸手抱住他的腰。
黑夜里,林雾心里泛起了酸疼,却也忍不住低低窃笑。
她知道了,有个傻瓜嘴上让她忘记,其实心里非常、非常不舍。
很快又到了周五。
林雾下班前给沈愿打了通电话,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她要去超市买菜。但沈愿还是和先前一样,语气平淡的说自己没胃口。
林雾无奈,不过也习惯了。
下班时,组长临时把林雾叫去整理文件,耽误了十来分钟,结束后她们索性约着一起去超市了。
电梯里,组长问:“周末不出来玩,又是要陪你的小男朋友吧?”
林雾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摸摸脑袋,“是啊,他身体不太好嘛。”
组长的笑声很温和,像大姐姐一样说:“到底生了什么病呀?我丈夫家里都是三甲的专家,公公还是院长,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联系。”
“真的吗!”林雾眼前一亮,随即却又犹豫起来,“不过他的病恐怕不好治,是心脏方面的,另外还有……”
电梯“嘀”的一声,门打开,两个人走出来。
林雾不知道该怎样准确描述沈愿的病情,他可以说是浑身都有毛病,现在偶尔状态不好时呼吸机一戴就是大半天,可以说是十分麻烦。
她正苦恼着,走到公司楼底下,偶然抬头,忽然瞥见不远处一个坐轮椅背影。
她瞬间眯起了眼睛。
组长还在好心的询问:“不好描述的话,有病例么?回去拍给我,我发给他们看看。”
林雾的嘴角勾了起来。那背影离她们有几步远,但刻意坐在角落里,银黑色的轮椅掩在灌木后,男人身躯消瘦,微垂着头,似乎以为灌木可以把自己也挡住。
林雾笑着说:“喏,病例自己来了。”
她咚咚咚跑过去,迅速到那人旁边,一把抱住他:“沈老师!”
沈愿浑身一颤。
“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啊?给我惊喜吗?天呐,你今天是不是恢复了很多,已经可以自己出小区大门啦?”林雾抱住他的脖颈喋喋不休。
沈愿转过头来,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微转开脑袋,轻轻推她:“等一等,你同事还在。”
林雾黑溜溜的大眼睛几乎凑到他脸上,仔细盯着他垂搭的长睫毛,“同事在怎么啦?”
沈愿嘴角动了动,他快速看了林雾一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