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两许久不见的人总得窝房间里腻歪去了吧。
扭头一看,薛芙却喊了小关,说着海宜的画廊安排了网红探店的事,有个人风评不太对,让着赶紧联系同事。
又说着得给参加慈善拍卖的艺术家做本画册。
两人便到了二楼,房门关上,竟然又开始忙工作去。
任哥看着桌边独自喝酒的宋濯。
笑说,“真难得,她不粘你了。是因着陈年的事在闹你呢?吴雅宁的事情是怎么传的?这不搭理,又软硬不吃的,坐了一晚上冷板凳了吧,你可怎么办?”
宋濯耸肩,说,“喝酒吧。”
“我们是不是怎么来,就得怎么回了?哎哟哟,我这酸得要死的腿和胳膊呀,白白遭罪了。”
宋濯看着才比他大两岁的经纪人,手里摩挲着酒杯边缘,看着他揉捏胳膊,故意做戏调侃他,心里不由得好笑。
嘴边淡淡应着,“等她忙完了,我会上去。”
而楼上不一会儿谈完了事,小关走下来,薛芙却也没下来,小关坐回原位,同他们说,“姐说
要睡了,宵夜就不同我们吃了,已经准备关门关灯。”
楼上人没给丝毫机会,任哥看向宋濯,“你还坐的住?”
宋濯手划了下额边,转头微蹙了眼眶看向二楼,还真的是,薛芙绝情的,窗帘拉上,一盏灯没留,还能听见哒哒两声门反锁的扣响,仿佛怕三更半夜有人闯进去似的。
一点台阶都没给。
手边的酒还在倒,米酒也不太醉人,温温浸染着情绪,倒也不急不躁。他知道某人的性子,一向是你越逼她,她就越燥,逼急了,伸爪子就咬人,只能文火慢慢调。
“薛芙知不知道今天已经算了一天?”
“还没和她说。”
“刚刚知道你只来两天,她脸色都不太好看。”
“是吗?”
外头还在滴滴答答落着雨,水势有上了一楼台阶的趋势,客栈老板也不敢睡了,又堆了多一层沙袋,将一些能搬走的东西都往了楼上搬去。
众人帮着忙,不一会儿就完了事,老板往炉子里烧炭火,烤茶,犒劳他们。
就也这会儿。
天空闪了一道白线,整个客栈就陷入了一片暗。
二楼也传来了“啊”的一声,客栈的客人寥寥,几乎也都在一楼,聚在火盆边烤茶烤干果在聊天,还有些炭火的光源,虽然面面相觑,却也不太慌。
某个手机里响了两声。
宋濯低头见了人名,压了眉,心提了起来,三四步跨了楼梯跑了上去,推门而进。
以为人在黑暗里不见五指摔着了,预想了许多坏情形,几步路都跑出了汗,开门后见着人安全,他心头才一坠,揉了揉暗里的人,还未完全放下心问,“怎么了?”
薛芙随即指着床上,还有窗户上的几只大水蚁,抱着手臂,颤着,无法形容洗完澡要安稳入眠,准备躺下去,就听到耳边不断传来的翅膀扑飞动静,还有手上一摸,三四只蠕动着的小虫就从被上攀爬上了手臂。
恰逢着停电,拿手机一照。
令人发麻、发僵。
一阵鸡皮疙瘩。
“是不是还咬我了,背上好痒,我身上有没有虫子啊?”
“快看看!”
不知道有没有一两只钻到衣服内里去,薛芙总觉得周身不自在,自己一个人看不来,只能求助。
屋内没了灯,那些聚在光源处的大水蚁瞬时都从窗户跑散了出去,去撞外头还亮着的路灯,宋濯让着她别慌,“我看看。”
撩起她头发,两指勾了衣衫,也没瞧见有,不过这种虫子也无害,也不咬人,只雨天烦人,这一会儿窗户边的也早已断了翅膀,寿命不长了。
薛芙怕得都没穿上鞋就下床。
赤着足,慌慌恐恐的。
“有吗?”
“没有,倒是有蚊子咬了个包,你这有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