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都有和画廊了,以后当主理人,官升好几级,还和小虾米们争饭吃吗?让点机会给别人吧。”
好像觉得薛芙无理取闹似的,在工位上瞄了她一眼,哼笑了下,明明也不忙,打开着企微和人闲聊,却也不解释一两句,还不当一回事地问旁边同事中午不吃食堂了,上次他叫的沙拉是哪家的,分享下。
扣扣这人事经理的桌子。
薛芙抱着手臂,直接说,“名额,是我争取回来的,要或者不要,去还是放弃,都应该先问过我,而不是你们闭门拍板这个员工她怀孕了,不适合出国,名额就随意给其他人。”
“那我之前所付出的努力,业绩、拉回来的合作、挖掘出的渠道,为公司做的一切,是不是全成了笑话?”
见薛芙真要计较这件事,人事经理才转回了头,理应是个人精,却因为是华盛集团高管的侄女,语气傲慢,冷冰冰地说,“我也只是按规矩办事。”
薛芙反问,“哪里的规矩?”
人事经理被问得哑口,本来也只是贪快做事,认为理所当然,就直接没沟通,就处理了,根本没有任何规章制度或者是哪个老板老大指示,怀孕的人就不能去国外培训。
就只是一种惯性的思维,忘了自己也是个女人,职场天平本来就倾向男性,她还为不公添了把火。
可话都说出去了,脸面下不去,于是硬东扯西扯。
薛芙可不和她这么乱扯,浪费时间,直说,“这件事,公司邮件上见,我会抄送各部门领导。”
人一听,起身拉住了她,逞能几句,可没想把事情闹大,脸色都变了,连忙道歉,又后补了许多漂亮话,还说要不重新拉她进群。
见人下菜碟。
着实气人。
后来还是人力总监来调和,让给个面子,这件事才说通。
出了美术馆的门,薛芙心情跌宕,帮着下属也要到了个培训的名额,平复了些,但发了脾气,一整天肚子都觉得紧紧的,原先没怎么在意,可持续了两天,有些不对劲就去看了医生。
直觉是对的。
检查出来的结果是崽崽绕颈2圈。
不过,医生说,“别担心,小朋友当着在玩儿。脐带很长,不舒服他会绕出来的。孕妈妈可以试着和他说说话,让他别调皮。”
听了建议,薛芙初为人母很紧张,也照做,知道孕期雌激素、孕酮、皮质醇等等各项身体指标的变化,都会影响着小宝宝,便更小心翼翼些。
也想和没在身边的宋濯,说说话,想被安抚。
检查完,也就打了过去。
电话没接。
她留言了,等着回。
可却也没收到电话。
惊惊愕愕的一天过去,从医院回家,想着按着时差,欧洲那边是凌晨时分了,他训练或者活动行程也结束了,平时也没那么
早睡,她就又尝试着再打一遍。
阿姨在家里迎着,问着她是先吃饭还是先去洗漱再吃?
薛芙听着耳朵边的嘟嘟电流声,说着打完这通电话就吃。
人也放下了东西,洗了手,坐到了餐厅里。
电话通了,但停了几秒,她喂了几声,没人应。
“宋濯,是信号不好,还是喝醉了呀?”她笑着在说。
可下一秒,笑都僵住了。
“宋濯在换衣服,手机没带在身边。”
声音是女人的,吴雅宁的,虽然不太熟,但是也不会认错。
“他为什么在换衣服?你”
又为什么三更半夜在他身边?
吴雅宁扫了一眼没动静的门,整理着床铺上的东西,应,“你说呢?”似乎还要给薛芙微颤也没完的话和揣测做个确认,她说,“你,窃走了别人的东西,开心,幸福吗?”
阿姨盛着汤汤水水,来来回回,也拿着两副碗筷准备着和下班的薛芙一起吃饭,却见着她说着电话,慢慢地,脸色忽地变得不好看,苍苍白白的。
每次和在国外的宋濯通话,两人不聊半个小时也不会挂,但是这次,她挂得特别的快,五分钟都不到,就将电话放了一边。
“怎么了?”
“没事,宋濯没空,我们先吃饭吧。”
薛芙勉强地笑笑,接过碗筷,吃了两三口,各种事压得她在深呼吸,更也想着肚子里的宝宝,克制着自己,平静地用完了餐,和宋濯留言,让他回电话。
辗辗转转了一个晚上,没能好好睡,手机按了开又按了关,电量都没到关机了,也没等到这通嘱咐了两次的电话。
空荡的大房子,阳台外是暮春以来的细雨和冷风,风吹得窗框作响,扰人不宁。
于是各种胡思乱想也就接踵而来。
更也在没几天,她回了趟天府雅苑,就见到了上门拜访叶静澜和宋柏舟的吴雅宁,她回了海宜,带着一盆开得艳艳的紫色丁香花早她一步先进了院子门。
送给了最近迷上园艺的叶静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