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厉川带着薛芙去主桌敬酒,手就是搭在这个位置吧,并且在介绍她身份的时候,还甚是倚重地拍了拍,捏了三四下。
凤瞳垂着薄薄的眼皮,在微暗的车内显得阴郁,面上冷,可眼底下酝着不平的湖水。
捡起了皮鞋边的西装外套,他帮她套上。
薛芙丝毫不觉异样,拍拂掉他一直也没帮忙扣胸针的手,自己拿了,在西装上拧扣了下去,说着,“从正面车窗那,谁都可以看见我们。”
“死角,又是专属停车位,没人来。”
“旁边那些不是车啊?”
“也都是腾亚的高管,谁敢。”
“你”
怎么在腾亚一段时间,就也浸染出了一股宋凌霄拿捏人的霸道了,还声音异常低沉,面上也没笑意地在问,“他,是吗?”
薛芙看了眼前座的车窗外,外头的确也安静无动静,没人影经过,就回头,说,“无不无聊,我不像你不怕,走了。”
说完,拿到胸针,人也要走了。
胳臂却被拽住。
“不会有人,会场外面有热闹看,没人会过来。”
“什么热闹?”
“合资公司有个工头带着三四人举着横幅在顶楼坐着,和宋凌霄讨薪。”
“腾亚欠农民工钱?真缺德,那还不给?”
“工地一周前开的工,定时按期从银行拨款,怎么会欠。”
扯远了,反正腾亚大部分的人都会去会场外,也有些负责该合资项目的管理层得烦这下该怎么处理,头疼着,可能都得上顶楼好言相劝。
这是专属停车区,没人会来。
薛芙微放了心,问,“专门在腾亚年会的时候闹事,是岳家指使的吗?”
宋濯手伸了回来,放额边,垂目问,“那学长是厉川吗?”
话倏地又转回,薛芙冷冷瞥了他一眼,“不是,他是我大学学长,我还有很多事,不和你聊了,走”
又要走。
宋濯笑笑,也觉得不是,名称对了,但是天府雅苑的背景对不上,就拉住了她,沉沉又说,“随口问问,我也知道他不是,年底了,天府雅苑邀请了妈参加活动,为她办欢送,她接了活动安排,手上就有一份业主的名单”
薛芙碰了车门开关,转头回来,看着他侧着头,继续徐徐在说着,“我翻了翻,当中,只有一个符合,最近回国了,准备着和高中的女朋友结婚。”
她不着痕迹地咽了下紧张,问,“谁?”
“你真念了六年的那个学长。”
“你在诈我吗?”
见薛芙感兴趣,人没走,宋濯拿了手机,点开图片给她看。
薛芙倚靠了过去,压着他的手臂,借力看了眼,又不可思议,而拿走了宋濯的手机,从头翻着这个叫“齐瀚”的人朋友圈里三个月可见的内容。
还真的符合她瞎诌的那些特征。
归国后和她以前集训画室的老师聚餐拍照,穿着蓝白旧校服回了海宜三院附中在柱门下合影,回家的图文也是定位了天府雅苑。
连人,放大看,不说八分像,也有五分像宋濯,一样很高,一样五官冷邃,凤眸比宋濯更细长,鼻高,微微勾笑与英挺的人相反,带魅魔感。
气质也像,靡靡,冷痞
这个名字,也的确在画室集训的时候听过点名,有点印象。
默默不做声。
宋濯见她看出了神,抽了手机,扔在前座,他降下了车窗,敲了支烟,嘴边冷薄问,“想见他吗?四年没回国了,咱妈可以安排。”
薛芙拧眉,看着他,先骂,“打火机给我。”
宋濯刚从口袋里拿出来,捻在两指间,要放她掌心里,却在她要合拢掌心的时候,他又提了起来,转在手里,握成拳。
一副打量探究,又戏谑凉薄的表情。
“拿我当替身三年,快四年。见着人,知道他结婚,就这么魂不守舍啊,看我都没这种患得患失的样子。”他自己也认证,“真的和我挺像,就是品味差了点,一条褪色的破洞牛仔裤,两三张照片里都有。”
靠回椅背,手放在脸颊边,宋濯冷撇了说不出话的人,“不说话,心疼?不能我说他几句。”
薛芙没应,抬头,直勾勾看着他,胸膛慢慢起伏着,看着他还是拨了火轮,咔嚓两声,点了烟,细管夹在了两指间,手松松地耷拉在了车窗沿。
他不守承诺。
又在她面前抽烟。
还像大人逗小孩子一样地逗愣住的她,轻挠她下巴,勾着靡靡笑,说,“还是现在就想去见,要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
薛芙转开了脸,忍着气,说,“你还和他处上朋友了?”
“在天府雅苑一起打过球,不算朋友。”
“打球宋濯,你有大病。”她冷冷而说,“我说了会和你好好过,学长的事,早就翻篇,你为什么还要提。”
“那你为什么又要频频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