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沾了些泥,宋濯悻悻在说,“她没问过。”
“啊?你都在海宜见她两三回了,她竟然一次不问?”
不仅不问,转头,薛芙就和前男友在一起。
“那她到底去没去铃鹿啊?”
“去过。”
宋濯脱了上衣,视线向下,看见腰边薄肌上有被揉过的印子,薛芙总在失魂又眼眸水盈的时候,柔荑游走他的侧腰肌,食指打圈或者轻轻捏揉,告诉他,她喜欢某个姿势或者觉得那样很爽。
像是在奖励他的付出,哄他交出更多。
但,竟然,就那样停了。
“你问了她?”
以宋濯对薛芙的了解,他猜的,但是她去了,没去找他却也是真的。
微不耐,宋濯敛目,转而抄起了手机,说,“没什么事,挂了。”
那边赶紧制止,“等等,真的不需要我帮你吗,宋濯,才聊几句啊,你再这样下去,会没朋友!”
宋濯开着衣柜在挑着家居服,从薛芙那回来已经很晚,略疲,兄长的语气,劝,“你再在我父母面前假谄媚,演那些乱七八糟的,就别来了。”
盈翠笑,林若瑶被说,反而乐了,“我可真怕他们喜欢我,留下我做儿媳妇。不过说实在的,宋濯,薛小姐一点不在乎你铃鹿的事,还和别人要结婚。你这样温水煮青蛙,没用啊。”
挑选衣服的手停在了一处。
见电话没被挂断,林若瑶知道他还在听,兴致就起了,她人在家里的餐厅,让阿姨炖着宵夜,热腾的还进不了口,等着凉。看着小报记者给她发了宋濯进出某小区的图,在问她知不知道这件事,还说他频繁接送一个女性朋友,问她怎么看。
她就想起来,得给他打个电话,对个口供,温笑着在说,“你知道吧,我感情经验可比你丰富,可以给你支招,你给说个rry,道歉上回在首都放我飞机的事,我就”
两三声关衣橱的声音,宋濯也不知道因什么事微顿,打断说,“没什么事,早点睡吧,挂了。”
她话还没完。
画面忽然变黑。
林若瑶还想继续发表她的建言,却被收了线,不可思议,这都几回这样了,她鼓着气,又再打回去,宋濯没接,又再打,一次不接就继续打。
斗志上来了,锲而不舍。
电话也终于接通了,她刚要说几句,却画面里出现的是,她的“未来婆婆”,叶静澜。
“aunty,这么晚了还没睡啊。”语气变柔,林若瑶坐在餐厅里,手里拿着汤匙,准备吃燕窝羹,都放了下来,立直了身子,朝视频里点了下头,问了身体健康。
叶静澜正好和住家的阿姨选好了请柬款式,就也和她再说了几句字体选择的问题,很热情地,还和她说,她正在整理新年礼盒的名单,常年订着一家荷楼的糕饼送亲戚,让她找个时间跟着一起去,以后喜饼什么的,就也同荷楼定了。
林若瑶猝不及防地应了好,时间只能随叶静澜安排,同时也问了电话主人踪迹,“宋濯呢?”
“洗澡,我刚好进来问他件事,就见到你一直给他打电话,就帮着接了。怎么了,若瑶,你说,我帮你转达?”
林若瑶要说的事,都是他们忽悠长辈的内容,启齿不了,就只好尴尴尬尬地应了没。
“只是看宋濯睡没睡,聊会儿天而已。”
“哦,那我挂了,过些天,我们一家子回天府雅苑摆几桌,若瑶,你记得来。”
“好啊好啊。”
脸笑着,林若瑶也就只能先放了那个一点不领情的人,先挂了电话。
-
到了宋家宴请的那天。
林若瑶早早就跟着宋濯到了天府雅苑,屋里太多的人,很多长辈在问他们的喜事什么时候办,问题纷纷而来。
她也就借着好奇宋濯以前的生活,拉着他出门去逛小区。
临过年,天府雅苑到处挂着红灯笼,各家各户也都做了大清洁,红砖墙水漉漉的,不小心滴到了过路提礼的行人,抬眼望去了青苔的墙面说,对嘛,这才有要过年的样子嘛。
小区虽旧,但是人情味很足。
窜门的,送礼的,见着从三院辞职出去工作的回来了,都得在道上问候个几句,再拉着邀着上门吃饭。赚了大钱的,见到小孩子,年未到,就开始发红包。
导致路上,小孩子得了甜头,成群结队,组了个红包大队。
听人说,心外科的宋家会摆席,他们就还特意跑了一趟。
也和刚要出门去的林若瑶他们撞了个满怀,她扶好了小朋友,笑说,宋濯,今年过年我就不去德国找我爸妈了,要在你这体验下国内的气氛。
宋濯应了声,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走后,宋家小院子大敞,有人在门口扔了个炮仗,那群讨红包的小孩趁着硝烟还没散,跟着蜂拥了进去,看着眼熟的人嘴甜。
恭喜发财一直说个不停。
宴席还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