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濯却说,“玩,我陪你玩这个游戏。”
残灯萤光染上了他,缠缠绕绕,他头低着,背着光,神色全压在了眸底,看不清具体情绪。
脚边猫咪因为躲避他们的忽然拉扯,进不去圆柱里,而叫出了抗议声,喵喵声连片起伏,动静着着实实让薛芙都吓了跳,捂住了胸口。
外头朋友还在喊。
“薛芙?要不我们先去饭堂那等你?”
薛芙有些语塞,连忙应,“不,不用,我马上来。”
过了会儿,他松了手,薛芙从身边小跑了出去,去迎了催促的朋友,两人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从小巷走出来时,飞蛾扑火的路灯下,几道斜影叠在一起,薛芙和吴雅宁寒暄,客套也客气。与她同行的男同学见她腮边红红的,就转身跑去饭堂借了一包冰,让她缓解智齿痛,她意外,对别人的贴心说了谢谢,与见他的紧张不同,松懈温柔,笑容轻松,轻易就聚起卧蝉。
宋濯转身上坡,要走的是相反方向。
但是听着背后嬉笑声,脚步一转,抄兜,目光略过中间闲闲杂杂的,大声叫了不远处的人,“薛芙。”
薛芙冰块捂着腮帮子,顿感牙又疼,她停了脚步,笑僵住,缓缓转头。
被吓了第二跳。
“记得刚刚在巷子里说的,今晚九点,准时过来。”
薛芙屏息滞住,在听,一时颊边血上涌,耳边还是小巷里圆柱边,他靠近,又热息扑耳,低语的一句“后天庆祝仪式结束,你一个人来我工作室”的话。
是邀约,单独的邀约。
让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占有念头,又要浮浮沉沉。
那话也很轻,如羽毛在飘,痒痒麻麻的,直挠了心肺,到现在,她还没缓过劲来。
“知,知道了。”
吴雅宁不知道还有宋濯在,朝着远处的人挥手招呼,温笑问身边的薛芙,“刚刚宋濯是和你在巷子里?”
“有事商量,关于我爸和柏舟叔的。”薛芙沉了眼答,看着斜坡上的宋濯,智齿位置还在隐隐作痛,在想,他故意的吧。
绝对故意的吧。
宋濯故意让她吃饭前都要坐立不安的吧,是对墙上那孔乙己意味的画有意见,在报仇吧!
内心波澜未静,朋友们见她脸粉着,就问是不是智齿这会儿还很疼,要不改日再吃饭。薛芙摇摇头,应没事,别人被她游说来帮忙,没有让人不吃一顿饭就走的道理。
而吴雅宁家里没开伙,吃了好几天的外食,油水多,想吃点清淡的单独来了饭堂,刚巧碰见薛芙,又见到宋濯也在,她就不随薛芙多说,走上了斜坡,与宋濯并肩,聊了起来。
人从口袋里拿出了巧克力,递了出去,话题好像还聊到了她,朝她看了几眼。
薛芙脸红温,好心被当驴肝肺,一口气不上不下,转而拿出了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开那个她画的q版头像,编辑了好几个字,发了过去。
头像上方堆积了好多的红色数字也才瞬消。
宋濯同吴雅宁说着话,低头打开手机信息,只看了眼,没任何波澜动静,手机放回去,继续和人上坡往了相反的方向,礼节有度,并肩,徐徐而聊。
却学了她,短信已阅不回。
但也担心人被激了,晚上的事不配合。
宋濯八点半就给薛芙打电话,问她如何。
她也终于肯接电话。
“在准备演技了,等会儿。”
“哪个借口。”
“你不是能猜嘛,还要问?”
又反被将了一军,再见两字也没说,就留嘟嘟嘟的忙音在耳边,冷酷而无情。
电话挂了,带着小脾气,宋濯挺习惯的,扔了手机在桌面,也不急,坐在书桌边,往后颠了颠椅子,看着院外覆雪的蓝楹花树,等。
他总不喜欢意外的事情,凡事有计划,一步步走,但是现在却能等,从八点半等到九点,直到在房间里听见了叶静澜在一楼热情招呼人的声音,才下楼。
人还挺准时。
不多不少,九点整,外头还下着薄薄雪,白压压一片,酝在泛蓝夜色里,薛芙就带了家里人,踏进了院门。他从楼梯转下来的时候,她戴了个口罩,正在说着吃了核桃饼磕了伤口的事。
声音带着点鼻音,楚楚可怜,又娇娇软软,和个讨糖吃的小屁孩差不多,在叶静澜的身边,声情并茂还原事实,一半真,一半诌,倒也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叶静澜拉她口罩看,的确红红肿肿的,心疼摸摸她巴掌大的小脸蛋,手指了从楼梯下来的宋濯。
“她才刚拔过了智齿,不能吃硬东西,给你的袋子里有软桃,你怎么就给她核桃饼了。又怎么没带她去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就直接帮她处理,这么乱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严肃让宋濯,“过来道个歉。”
一旁,薛崇礼笑说没事,他看过了,伤口愈合得很好,就是女儿娇气怕疼,非得吃上一颗止疼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