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眼前一亮:“这,这不是只有家里有官身的子弟才能进的书院,那可是大儒们授课,我那当家的,如何进得。”
“本宫托人,为你男人担保,若他读完能顺利通过朝廷大挑,本宫就求陛下,为他安排个京中肥差。”
乳母更加兴奋不已,急忙跪下叩谢崔湄恩德。
崔湄摆摆手:“本宫提拔你丈夫,甚至现在就能为你儿子留个兰宫书院读书的名额,但这是有条件的,你要效忠泣奴,忠于泣奴,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以身保护好他,你们,能做到吗?”
不止是这个孙乳母,其他乳母,崔湄也都有安排,她要的就是一个保障,是她们的忠心。
这些乳母怎么可能不忠于泣奴,作为皇子乳母,将来的富贵可都系在泣奴身上,她们自己的孩子,就是泣奴的奶兄弟。
泣奴在崔湄怀里,开始乱拱,小嘴努着,还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小殿下这是饿了,娘娘,交给奴婢吧。”乳母想要接过来。
崔湄摇摇头,凝视着怀里孩子可爱的小脸,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乳母顿时愣住,急忙阻止崔湄给孩子喂奶。
“娘娘,这不合规矩啊。”
“哪里不合规矩,泣奴是本宫的亲生子,本宫不能给喂奶吗?”
“这,自来贵人就没有给亲自喂奶的规矩啊。”
宫里的规矩倒不是怕母子感情太过深厚,而是太医的说法,乳汁乃是人之精血,亲自哺喂,是耗精血精气的事,不利于贵人们产后恢复。
而且一旦亲自给孩子喂奶,会容易不来癸水,宫里的娘娘们要繁衍后嗣,出了月子就要争宠,所以才不会给孩子喂奶。
“本宫这里,没那么多宫里的规矩,让本宫喂喂泣奴,这也是,最后一回了。”
乳母拗不过她,以为崔湄心血来潮,说最后一回,以后还是乳母们喂养,也就由着她了。
泣奴不挑剔,小手摸着她的胸口,小嘴呀呀的叫唤,可爱极了。
崔湄贴了贴孩子的小脸,满腔慈爱,还有,难过。
这真的,是最后一回,以后大约,再也不能相见。
她贴着孩子的小脸,泪水默默流下,谁都没瞧见。
我去找我的囡囡了承平二年,皇帝……
承平二年,皇帝发布诏书,册封贵妃崔氏为皇后,皇长子萧如意为太子,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三年,百姓纷纷感恩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
宫外的人不知道,还以为萧昶这是头一回封后,奇怪为何都登基第二年了才办封后大典,打听之下,才知晓,这位崔皇后,是皇帝的第二位皇后,先前那位谢皇后,福薄,已经薨逝了。
先前那位皇后,没等到封后大典,甚至连丧仪都没叫整个大周守孝,办的无声无息的,谢家作为大周第一世家,皇后女儿得到的待遇大大缩水,却全然没有意见,还为萧昶册封新后奋力奔走呐喊。
崔皇后万千宠爱集一身,明明是继后却得了元后的待遇,儿子不过三个月大,就成了太子,据说这位崔皇后,还有着不一般的身世,平民女子出身,被皇帝一见钟情,收入后宫,生下孩儿后,在宫中遇见薛将军的家眷,那家眷惊呼,崔娘娘竟与去了的将军夫人如此相像。
细查之下才发现,这位崔皇后并不是什么平民之女,而是薛家的嫡出女儿,被恶毒妾室故意调换了。
据说帝后恩爱非常,两人相遇相知,比长生殿还要催人泪下,现在民间已经有诗歌话本流传,歌颂帝后的真挚爱情。
封后大典及其繁琐,前一日,鸿胪寺设节案于奉天殿御座前,厥明,上具冕服,御奉天殿。文武官常参讫,执事引正副使朝服就拜位,行传制礼,礼官念宣制,礼由奉天门出,取制书置采舆中,仪仗、大乐前导至朝天门外,诣皇后第行礼。
天不亮,崔湄就醒了,十几个尚宫给她穿皇后大礼凤袍,大周尚玄紫,唯有皇帝皇后能穿正玄正紫,玄紫相交的礼服用金线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礼服拖尾足足有二十尺长,要由二十几个女官捧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