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期脸上肌肉,猛的跳动了一下。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朕?更遑论跟朕争抢,朕跟湄湄两辈子都是夫妻,你是什么,阴暗觊觎的狗东西,朕看你一眼都觉得肮脏。”
肮脏?这可是他上辈子一直看重提拔,是自己的妹夫,是知己,甚至谈起治国之策时,恨不得抵足而眠的爱臣。
如今觊觎他的女人,一朝背叛了他,就成了狗东西。
萧昶冷笑:“朕,才不会跟你计较,你不过是是个从没得到过的败家之犬,而朕,也不会听你的狂吠。”
陆子期全然失了那游刃有余的姿态:“陛下倒是不害怕,可知湄儿有朝一日知道你上辈子,是怎么对她的,她还会留在你身边?你我这样负心的男人都能重生,湄儿,却不行,也许不一定什么时候,她就想起来了。”
他神色骤变,却努力压住,居高临下的望着陆子期,仿佛并没有被挑衅:“低劣之人,你如何挑拨离间,木已成舟,湄湄,已经有了朕的皇儿,为了孩子,她绝不会离开朕,而你,本想给你留个全尸,你不愿意要,朕,成全你!”
元宝战战兢兢,暗卫们维持着严肃的神色,谁都不敢出大气,元宝甚至恨不得当自己是个死的。
萧昶似乎很平静,走出监狱牢之中,原本好好的,暗卫们松了一口气。
他忽然转身,抽出暗卫手里的刀,对着马车疯狂劈砍。
朕想要个小公主所有人都为萧昶这……
所有人都为萧昶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他们陛下,一直情绪很稳定,是个奖罚分明的君主,就算李公义没能完成任务,把娘娘弄丢了,陛下也没有赐死,甚至都没降罪,只是让他戴罪立功。
暗卫们私下都说,他们陛下,是泰山崩于眼前,都不会变色之人,大约没什么能让他有剧烈的情绪波动。
现在那个拿着刀乱砍乱打,还往木轮上踢两脚泄愤的男人,是谁阿?
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
马车被砍的就差散架子了,谁也不敢上前去劝,生怕被砍泄愤的,变成自己,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陛下不会那么做。
但他发脾气的样子,也实在太吓人了。
萧昶冷着脸,把刀丢在一边,站在那,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
“陛下,娘娘叫人传信来。”元宝吓得两股战战。
“你要是说话说不利索,就滚去倒夜香,别在朕身边伺候了!”萧昶没好气。
元宝欲哭无泪:“娘娘差人说,叫膳房做了汽锅鸡,问陛下回不回去吃,若是不回去吃,就不等陛下了。”
萧昶身上,如刀锋一般冷厉,顿时消退,宛如从冬日直接进入了春日,春暖花开,冰雪消融。
“她专门,给我做了汽锅鸡?”
哪里是专门做的,娘娘找厨子做的,来问陛下,也不过是按惯例问一问,哪里是专门给陛下准备的。
元宝不敢说,不过他们陛下也未必真的不知道。
“这样也好,哪怕是骗我,做个表面样子,也至少为我用心了。”萧昶喃喃自语。
元宝完全哑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们陛下是这样的性子吗,元宝七岁就跟在陛下身边侍奉,太了解陛下,谁惹到他,即便当时不报复回去,事后陛下也是绝不容情,别人一时让他不痛快,他就让人一辈子不痛快。
娘娘这,可是欺君的罪,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而且,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元宝装作没听见:“陛下,陆大人,不陆罪人,如何处置,即刻赐死?”
萧昶的确想让他死,此人包藏祸心,还挑明了他跟湄湄之间,温情的遮羞布,分明只要不说,他跟湄湄就是一对深爱彼此的夫妻,鹣鲽情深,举案齐眉。
陆子期真是该死,觊觎他妻子的贱人,他不会让他舒舒服服死的。
“现在他还不能死,他能知晓我的计划,甚至在兖城截杀我,绝非他一人能做到。”
陆子期有才华,更有能力,不然上辈子也不会栽培他,重用他,但即便是万年难得一见的英才,也不可能单凭一人力挽狂澜,势力的组建,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
而陆子期之前不过是个连上京的银子都攒不齐的穷秀才。
他应该,也是半途重生回来的,不然早就把湄湄带走了,根本就不会让自己跟湄湄见到面。
“要查出他背后的人是谁,不揪出这个人,朕,始终寝食难安。”
他从没那背后那些宵小放在眼里,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上辈子她都能一网打尽,更别提这辈子,可陆子期,居然对湄湄抱着这个心思。
不能忍受。
若他败了,湄湄被抢走。
不,他不会败。
汽锅鸡很香甜,比寻常的鸡汤都要清澈,上头一点油花都没有,崔湄看的食指大动,她这几天,已经许久没有有这么好胃口的时候了。
萧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端着一碗鸡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