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的小猫,总是用爪子挠他的心口,让他安定不下来。
“不是只剩下最后一副药了吗,还有三天,再忍忍,知道你迫不及待了。”
他就总是没个正经,刚才还在伤感,还在愤怒,像个皇帝一样,忧国忧民,现在又开始调戏她,说荤话。
“再过半月,我怕是要御驾亲征,顾不上你,到时候得把你送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在宫里,我总觉得不放心。”
“宫里怎么会不安全?”
“倘若太后硬要闯入乾宁宫,侍卫们阻拦得了吗,硬要阻止也能行,这样就要跟太后撕破脸,太后动了真格,我在外面,鞭长莫及,就像上一回在别院,你去了明宫,连个臣女都能欺负你。”
“妾,并不是懦弱不反击,只是当时赵采衣搬出太后来。”
“担心的就是这个,主人顾忌我可能不会对你如何,可主人养的那些狗,不长眼睛,一个个狗仗人势,很是可恶。”
“郎君真的要御驾亲征吗?不危险吗?”
“知道担心夫君了?”
崔湄当然担心,如今她的前程和富贵,可都系在这人身上,他若出了什么意外,她的投入都白搭了。
“担心。”她很老实的承认了,还凑到他怀里:“郎君不能不去吗,郎君是皇帝,若是连打仗都要亲自去,还要将军做什么呢。”
萧昶笑了:“御驾亲征也不算完全是,我不在京城,才能知道,那些打着龙椅主意的妖魔鬼怪,到底都有谁,我到时候会把信得过的侍卫留给你,找一处安全的地方,你留在那里,等我回去,要乖乖的,知道吗?”
萧昶数着日子,算着她最后一副药吃完的时间,晚间如常,睡不着,崔湄倒睡的香甜。
他披上衣裳,去了外厅,召见了暗卫。
“去江州,寻一具十七年前的女尸?那女子身份微贱,又是被卖时撞柱而死,葬在哪里,如何去寻。”
饶是暗卫,训练有素,在萧昶身边多年,听到这种要求也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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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十七年
前的尸体,早烂成一把骨头了,还没下葬,怎么找。
“去江州那些乱葬岗寻一寻,带几个经验老道的仵作,那女子二十六岁,生育过三个孩子,左腿磕碰过,应该有骨折的伤口,衣服的特征朕给你画下来,寻到了收敛了尸骨带回来,毕竟是湄湄的生母,实在不该连个死后安身之所都没有,不必有负担,你们尽力而为。”
元宝不解:“陛下,这个节骨眼,您把暗卫排出去,给娘娘寻生母的遗体?您接下来有大计划要办,身边不能没护卫阿。”
“朕没关系,朕自己也会功夫,能护得住自己,而且此次计划是引蛇出洞,万无一失。”
他推演过很多次,不会有意外,而且他比崔湄要安全的多。
“陛下……”
“此事莫要再说了,朕主意已定。”
崔湄去青城观,供奉牌位这种事,其实她自己做就行,但萧昶不放心,还是跟她一起去了。
问过崔湄生母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就可以进行供奉,还能点一盏长明灯,青城观本就是为皇室服务的,道长们很会察言观色,看萧昶的态度,就知道崔湄是宠妃,怎敢怠慢,态度甚至是有些殷勤的。
而崔湄上了香,祭拜完,去了道观后室,却见萧昶与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正在喝茶。
“快来尝尝道观的茶,这是上好的庐山云雾。”萧昶对她招手。
崔湄被他拽着,坐在他旁边,萧昶还贴心让元宝在石墩子上放了个软垫:“这茶肯定没有宫里的好,不过胜在是道长们自己种的,是颗庐山云雾的古树,给你的这杯加了晒干的果子和蜂蜜,我喝着奇奇怪怪,你们女子,大约是爱喝的。”
他又是递茶杯,又是递果子,还亲自剥了一个银杏,放在她面前的小盘里。
道长抿了一口茶,笑了:“陛下居然也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