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她,能尊重她一点点,别的嫔妃有的,她也有,就已经足够了。
崔湄想了想,想到前几日他让她说实话:“陛下就算喜欢埠阳候夫人,也是情之所至,妾身,妾身觉得这也没什么,若实在喜欢,纳入后宫。”
她闭上嘴,萧昶的脸色,变得很可怕。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是一点也不吃醋?后宫那些嫔妃也就罢了,朕从未临幸过,对沈碧珠,你也很友好?难道要把我让出去,你也不知道抢回来,还以为你前几日又是跳舞抚琴,又是送来汤水的,终于知道吃醋争宠,没想到,还是一点也不在乎我。”
萧昶气坏了,恨不得咬她几口,她总是能让他气的七窍生烟,他想听的,她永远都不会说。
“陛下又生气了,还要像以前那样,让妾身猜?猜不出来,就罚妾身?”比起从前,崔湄也多了几分从容,至少不会他一生气,就吓得战战兢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萧昶的确很生气,但他承诺过,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她,他说到做到。
“我只是觉得,你不在乎我,现在怎么不害怕我了?”萧昶觉得很有趣。
“妾身说要做陛下的嫔妃,做您的女人,自然跟以前不一样,妾身并非不吃醋不在乎,只是妾身在乎了,有用吗,妾身说,不允您跟埠阳侯夫人来往,不要见她,您会听妾身的吗?”
崔湄垂眸:“妾身只是怕,不分缘由乱吃飞醋,郎君会嫌弃妾,尤其是埠阳候夫人那样的女子,妾是没办法跟她相比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崔湄声音平静:“妾身还在揣测您心思,在您身边没有名分的时候,埠阳候夫人,就得您照拂,她在妾之前,就跟郎君认识,郎君喜欢她,她是您心中倾慕的白月光,妾如何敢管,敢乱吃醋呢。”
萧昶一言难尽,神色复杂,他揉了揉眉心:“你的手,被烫伤了,先去涂上烫伤膏,收拾了伤口,再听我慢慢跟你说。”
崔湄应了一声,老老实实跟着宫女去殿后。
元宝欲言又止。
萧昶一眼扫了过去。
元宝知道,这是允许自己说话的意思:“陛下,您不觉得,娘娘炖了汤还给您看烫伤的手,有点故意争宠的意思吗?”
“若是旁人,朕倒是相信,湄湄她,没这个心机,她若有这样的心机,朕倒是也放心了些,况且……”
他顿了顿,笑的开怀:“无论她给朕跳舞,还是抚琴下棋,甚至是炖汤送来,都说明她在努力争宠,只要为朕用了心,就已经很好。”
元宝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昭仪娘娘跳舞把自己的脚腕扭了,弹琴完全是魔音穿脑,说下棋是为了讨好陛下,分明是陛下陪着沉迷下棋的娘娘玩了好几天,人都疲倦了。
陛下已经没救了,大约昭仪娘娘睡个觉发个呆,也是为他用心了。
“在旁人看来,朕当真,对埠阳候夫人有情?”萧昶忽然问。
元宝小心翼翼回答:“陛下年少时倾慕埠阳候夫人,这本是世家权贵都知道的事,候夫人已经成婚,若是陛下没有频繁召见候夫人,这也不过是天子的一桩风流韵事,毕竟候夫人拒绝入宫为妃,埠阳侯周家,也不会认为夫人跟陛下有私,但现在陛下频繁跟她见面,莺美人更是生的很像候夫人……”
“朕太过关注她,反而给人落下了口实。”萧昶看了元宝一眼:“朕要纠正一句,不是朕召见沈碧珠,是她频繁入宫,朕对莺美人也不是……”
罢了,他摇摇头,就算元宝是他心腹,上辈子更是在成王郑氏谋反时,为他而死。
但有些心底的话,谁都不能说。
不等元宝继续说,萧昶似是自言自语:“但外人不知真相,只会觉得,朕不肯放手,埠阳候夫人都已经嫁人了,还要见她,跟她私会,伤了朕的清名,也伤了周家的颜面,此事确实是朕思虑不周了。”
他要惦记的事很多,除了前朝,便是如何护好崔湄,人的精力都很有限,他是天子不是神仙,做不到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