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公子开心,就是奴的本分了。”
“你叫崔湄?”
崔湄点点头。
“我知道,是所谓伊人,在水之湄的湄。”
男人顿了顿,意味深长,凝视着她:“真是许久不曾听到,这个好听的名字了。”
“公子……”
“不要公子公子的叫我,直到要叫我什么吗?”
【主子,时辰该到了。】
男人微微蹙眉,语气有些不耐,低声回道:“知道了。”
“老老实实在这,等我回来,一切都不用怕,知道吗?”他捏了捏崔湄的脸颊。
崔湄点头,心中却不以为意。
“记住我的名字,萧昶。”
“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要叫公子了,得叫郎君,知道了?”
他亲了亲崔湄的发顶,翩然离去,这一夜,像是一场梦一样。
家伎崔湄穿好衣裳,低眉顺眼回了……
崔湄穿好衣裳,低眉顺眼回了住的地方,她们这些女子有个统一的院子。
嬷嬷还没回来,与她相熟的静娘却已经焦急的等着她了,低声问:“如何了?”
崔湄脸一红,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静娘有些着急:“那位公子没说带你走?没说怎么安置你?”
崔湄摇摇头。
静娘气坏了:“不是说那公子挺喜欢你,还给你点了一桌好菜,这什么表示都没有吗?”
崔湄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气,那位萧公子没说怎么安置她,也没带她走,她就得继续呆在陆家做家伎,以后陆家要招待别人,她也要出去陪客的。
而昨夜,是她头一回,静娘已经不止一次跟她说过,头一回的男人会比较怜惜,也会好拿捏,撒撒娇求一求,没准那贵客就能把她带走,留在身边做个婢女通房的,也好过留在这里,以后陪了别的客人,就难脱身了。
她们是家伎,比青楼里的女子也好不了多少,赎不了身,也难逃一点朱唇万人尝的下场。
“对你千叮咛万嘱咐,你怎么就不好好把握机会,头一回都找不到机会,
以后就更难了,咱们这里,是什么好地方不成,可是你侍奉的叫那公子不满意?”静娘越说越悲从中来。
崔湄觉得,那位萧公子应该没什么不满意的,他看上去挺喜欢她,昨晚来了好几回,今早还要了一回,还让她叫他郎君,跟他一起用膳。
“姐姐,这些男人,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真的遇不上能带我走的,也是我的命。”
静娘着急的很:“咱们这里算是什么好地方,你难不成心里还惦记着那位陆公子呢?我的傻妹子,因为你跟陆公子的事,家主发了真怒,本来该让陆公子在江州科考,都不允了,连帮衬他的银子,也不给了,你挨了罚,被饿了多少天,要不是你生的美貌,那些黑心的早就把你发卖出去,你怎么就是看不明白呢。”
崔湄沉默半晌,拉着她的手:“姐姐,我没有想不通,若真想不通,就不会去伺候这位萧公子了。”
静娘心里难受,眼中酸涩,泪珠都要落下来。
“诶哟哟,哭什么呢,可是昨晚那位萧公子没带你走?”秋杏走出房门,她刚用完早膳,剔着牙靠着门柱,在那里幸灾乐祸:“俊俏公子哥,风流多情,见过的美人儿多了,怎么可能真把你当回事,我说崔湄,你不是心里还盼着,你的陆公子能回来把你带走吧,别做梦了,就算他是个穷书生,也是主家的远亲,是个读书人,还能瞧上你一个破了身子的女人?”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这院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薄命人,梅香拜把子都是伺候人的奴才,还分个高低贵贱不成。”
“我跟你们可不一样,孙老爷日日来找我,说等过了花灯节就跟主家要了我去。”秋杏很是得意,跟静娘的愁云惨淡完全不同。
“你是有了去处,可其他姐妹还在受罪,太得意忘形小心遭天谴。”静娘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