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无伤胸膛,待对方拿起来才发觉,这竟是他之前交给季临风的信物!
宁无伤这才恢复了一点神智,明明如此高大魁梧的一个人,眼眶瞬间就红了,纠结许久,终究是无力道:“走吧……”
诱蛇出洞
梁木坍塌之下,入目之中,满室疮痍,灰尘萦绕,久久消散不去,天地寂静……唯有那被埋于千斤沙砾石板之下的石室之中,可逃避飞尘入肺的痛楚……
柳拂雪重伤昏迷之际,只听到耳边四起的尖叫声与重物砸落之声,可再睁眼时,朦胧之间,竟见已换了一方天地……
入目便是坑坑洼洼的石顶,四周墙壁也皆是粗糙无比,一看便是急于赶工所出,未有经过细致的打磨……
柳拂雪见自己躺在一处石床之上,似是怕她硌着,上面还铺了一层草席,可饶是如此,却依然挡不住从石床中传来的阵阵寒气,冻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实在是躺不住了,柳拂雪刚一撑住床沿,还未等支起身来,便被胸中冷不丁传来的剧痛给拉了回去,痛的额头瞬间便起了一层薄汗……
下一秒,却是感觉有一个柔软之物,触到了她的脸上,她顿时浑身一怔……
那是一块宽大的绣袍,材质珍贵,缝满了金丝宝线,火红无比……
那是婚服。
柳拂雪这时才注意到,沈明烛竟一直坐在她的身旁。
忍不住扶额,抿着苍白的唇苦笑了一下,心道:当真是睡的太久了,脑子都迷糊了……
不过……她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如今看来,却是她命大,捡回了一条命……
“这是何处……?”柳拂雪艰难着开口,一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了……
若非人为,不可能自然形成这般大的一个石洞,石洞之内……还“五毒俱全”,倒像是个房间了。
可沈明烛受了重伤,还带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她,也必然是走不远的,想来……应当还在那婚宴附近。
可身后人迟迟未有开口说话,柳拂雪便觉着有些不对劲,一转头,却是吓了一跳。
沈明烛竟不是坐在床上的而是整个人瘫在地上,背靠着石床,因着帮她擦汗的动作,身体有些费力地支起……
柳拂雪这才注意到,那只为她擦汗的手,竟有些颤抖……
柳拂雪瞬间慌了,此时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准备去扒旁边人的肩膀,却是实在没有力气,一下也跌坐到地上,伤处又是一阵痛楚……
旁边人见状,还下意识伸手将她扶了一下,却也是未有扶住。
这一下,心中不好的预感却是更甚。沈明烛这这力气,实在是太轻太轻了,全然不像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
于是柳拂雪反手便握住了对方准备收回去的手,把住脉搏细细一探,却是心脏瞬间便沉入了谷底……
沈明烛的脉搏已然细的她险些摸不到,寻了许久,重把了许多次,才终于寻到那么一点微弱脉象,可那几不可察的脉象之中,也已经全然未有内力流动的迹象了……
沈明烛修炼的非传统之道,又幼时便没有了金丹,寻不到内力也是正常的,更何况这也不是柳拂雪第一次把他的脉了,可是不知为何,这一次柳拂雪就是觉得莫名的心慌……
她一抬头,见沈明烛正静静看着她,看她把自己的脉,看她的神色由惊讶变为凝重,又看她看向自己……
两相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柳拂雪看见了沈明烛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一潭死水一般,平静无比……
他脸色白得吓人,似是虚弱无比,却还是颤抖的伸手,将她轻轻搂紧自己怀里……
轻声在她耳边道:“还好,还有你在我身边……”
这番无厘头的话,扰的柳拂雪心头打乱,她本也是强撑着精神,可此时看到沈明烛,却是全然醒了。
不对,那一击不是我帮他挡下来了吗???怎么看他这副样子,却是比她还要伤重似的???
柳拂雪挣扎着从他的怀中坐了起来,然后胡乱的将他身上到处摸了一遍,却是除了一些皮外伤以外,并未发现其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