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雪与她五感相通,自然也感受到了她手心传入小腹的温热,不知为何,突觉鼻头有些发酸……
孟寒山却是开口了,调笑道:“不论是男是女,你可莫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柳鸾笺也笑道:“放心,说好了让这孩子拜你为师,那为娘自是绑也会将他绑去的!就怕你这师父,可莫要中途反悔了才是!”
孟寒山笑意更甚,拍了拍胸脯,胸有成竹道:“放心,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孟寒山的徒儿,以后定是要出人头地,能够名扬江湖,功震四海的!”
“如此我便翘首以盼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两人又玩笑了半晌,这才终于想起正事来。
孟寒山问道:“鸾笺,你刚刚说莫青山被索事所绊,可是什么棘手之事?”
“是也,倒也非也。”听她一问,柳鸾笺也收敛了嘴角,若有所思道,“昨日,我与青山哥哥外出采药,于山腰密林之中……捡到了一个孩子。”
“孩子?!”孟寒山大惊道,“这山林中怎会凭空出现一个孩子?他名唤如何,从何而来?可是山脚何处村庄人家的孩子?”
却见柳鸾笺摇了摇头。
“我也曾猜想过,这孩子是不是调皮贪玩,无意跌落于此。可是……我们捡发现那孩子时,发觉他全身竟皆是剑伤,身上还有残留的法阵残印,分明便是江湖之人作为!只可惜,这孩子伤的不轻,滚落山崖时又磕伤了脑袋,至今还昏迷未醒……”
“何人如此残忍?竟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都忍痛下杀手?”孟寒山愤愤道。
“唉,不知……如今也只能等那孩子醒来,情况好转,再试试能不能问出些什么了……”
“如此看来,那当真是麻烦事一桩了……这孩子来历不明,若是被牵涉进什么阴谋之中,他仇人寻来,你当如何?”
“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你放心,此处地处偏僻,是我为青山哥哥养伤特意而寻,还找苍山讨了个厉害的封山阵,寻常人是闯不进来的。
“可到底是不保险……鸾笺,你带我去看看吧。我常年行走江湖,云游四海,见过的人,听过的事都多,说不定……我认识这孩子呢?”
柳鸾笺犹豫了一下,便道:“也好,若他真是哪家无意偷跑出来的孩子,他爹爹娘亲此时定然着急极了。你随我来。”
说罢,两人便一前一后,顺着一条蜿蜒小路缓缓而行。
柳拂雪留意了一下四周环境,发现此处树木参天,百花齐放,春意盎然,盈盈花香充斥笔尖,令人身心舒畅。再结合二人刚才所说之话,心道:此处当真是一个鸟语花香,极擅归隐养病的风水宝地。
正沉醉于美景如画,两人……哦不,是三人,柳拂雪觉得自己虽无实体,但到底也算是一个大活人吧……三人走了不知多久。
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自己那从未见过的爹爹,心中竟突然冒出一丝紧张,手心之中都冒出了一层薄汗,赶紧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勉强压制下去。
可还不等几人走到,便忽听天边传来长长一道高亢尖锐的嘶鸣声,穿过云层,透过天际,钻入三人耳中。
霎时阳光便被遮住,黑幕盖过头顶,随着几下扑扇翅膀的“扑棱——”声,几缕锃亮黑毛翩翩落下。
三人闻声抬头,皆是一惊。
孟寒山眼神一凝,抬手于空中拈住一根掉落的羽毛,随即食指与拇指相扣,半放入口中,提气而吹,瞬间发出尖锐的口哨声。
那老鹰听见了声音,似是回应一般,在三人上空又盘旋了三圈,边绕边发出阵阵鸣叫。只是这次的鸣叫,不再那般震耳欲聋,短促而轻柔。
此鹰不似有敌意,如此想,柳拂雪心中的惊讶才被压了下去。
鸣罢,那老鹰收敛双翅,俯冲而下,落于孟寒山手臂之上,傲然挺立。一双如同黑曜石一般深邃而敏锐的眼睛,还锐利的扫过在场其他人一眼。
孟寒山从它腿上缓缓取下一个纸筒。
宗门百家之中,皆喜以通体雪白的信鸽传信,唯独奉天沈氏,喜用老鹰传信。此信从何而来,自然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孟寒山飞速扫过一遍信件内容后,脸色便沉了下来,思索片刻,厉声道:“回奉天!”
死不足惜
酒巷花街,人影攒动,繁华似锦,热闹非凡。这红楼高屋,金碧辉煌,接的都是些达官显贵、身份非凡之人,一眼望去,便可见着几名身着锦衣绸缎的男子,满脸横肉堆积,搂着舞女的窈窕柳腰,纵酒欢笑……
“来,李兄,喝!这逍遥楼内最有名的,便是这几十年能得一酿的女儿红!今日我做东,便请王兄你喝个痛苦!”其中一身穿金缕锦袍的肥胖男子说道,满身肥肉,亦随着他举觞的动作而“抖了三抖”。
“哈哈哈哈王兄破费了!”那被他换做“李兄”的瘦弱男子闻言一笑,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害,你我兄弟之间,还谈什么破费!”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