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拂雪,”看到季临风一脸猥琐的笑着靠过来,柳拂雪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呀……我……啊!”
季临风被剑柄杵的一个趔趄向前奔去,捂着腰愤愤转头道:“谁啊?!谁敢打小爷我?!”
却见白渚清正静静把剑收回鞘中,看他一眼,拱了拱手道:“季公子,不好意思,白某未有注意到你站在身后,实属无意之举。”
这表情,这语气,哪里是有半分歉疚的样子???
季临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强颜欢笑道:“啊哈哈……那什么……白大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小伤,小伤而已……哈哈哈哈……”
果然啊,陷入吃醋的男人,最是可怕了……季临风一阵胆寒。
一番闹剧过后,季临风总算是带着几人到了阵营地。
“昭昭!”柳拂雪看见了坐在门口熬药的宁照晚,高兴道。
宁照晚抬头见是她,也瞬间喜笑颜开,起身跑了过来。
“阿雪!你们回来了!城中的事解决了吗?”
“那当然,你那药囊可厉害了,那些虾兵蟹将可都不敢靠近呢!”
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柳拂雪想起了正事,赶紧问道:“昭昭,我师姐呢?”
“在里面呢,”宁照晚指了指内屋,“季姑娘在里面照顾段公子呢。”
闻言,柳拂雪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段流川怎么样?伤的很重吗?”
宁照晚托着下巴,微微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下,道“段公子本就耗费了太多内力维持阵法,又受了那千年魇章的重击,确实受了不小内伤……不过你们,有我师父在呢,他肯定会没事的!”
说着,宁照晚却忽然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季临风,站着的姿势好像有些许奇怪,便开口问道:“临风,你腰怎么了?”
“啊?”季临风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两个“罪魁祸首”,见白渚清沉默不语,柳拂雪则心完全不在他这边,便打哈哈道:“啊,这个……没事,我自己摔的,啊哈哈……”
宁照晚小巧的眉头皱了皱,“摔的?小伤不治,久了便会酿成大病,瞧你这样,若是伤及了骨头就不好了,且让我帮你看看吧。”
见女子关切模样,季临风忽有些不好意思,笑道:“那就……麻烦宁大夫了。”
断其后路
宁照晚在外屋帮季临风推拿腰上淤青,柳拂雪和白渚清则去里屋看望了下段流川。
只见段流川侧躺于床榻之上,面色有些苍白,眼皮微耷,似乎有些疲惫,任柳鸾笙为他诊脉施针。明明已是满目倦色,却只是轻轻阖眸微睨片刻,便再度睁眼望向面前如清月一般的女子。
季疏影轻将手中的空药碗放下,浅眸略过他的脸庞,仍旧带着一丝疏离,朱唇轻启,却是真心实意的道谢。
“如今魇章之乱暂时平息,虾蟹之扰也已被控制住,疏影当真要谢过段公子,若非段公子几次三番出手相助,只怕临安季氏此番,还有多上不少劫难。此乃临安季氏欠段公子的,待……”
这是又要说报答他之话了。
不知为何,段流川忽然有些烦闷,摆了摆手,打断了面前女子的话,“何须如此客气,临安季氏与长安段氏本就同属一脉,本该互相帮衬,此番我虽说是恰巧碰见,但也万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再说……”
他言语间顿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中有光闪过,语气软了几分:“再说……你我迟早都是要成一家人的,又何必如此生疏?”
听此话一出,柳拂雪才突然想起,她去清河之前,师姐与段流川已是定下了婚期的,应当就是这几日。只是观如今场景,不用想也知道,邪祟突然来犯,城中百姓遭难,又哪还有闲心搬婚宴?
可两大宗门联姻,堂堂长安段氏少主与临安季氏长女的婚宴,又如何能是敷衍了事的?既时运不对,那自然便是延期了,只是不知,要延到什么时候了。
柳拂雪知晓师姐并不想着急成亲,有些担心的看了季疏影一眼。却见季疏影低着头,看不清神情,缄默了半晌,却是未有反驳。
片刻后才轻声道:“门外还有残局未收,家弟也不知去向,疏影先告退了,段公子且安心养伤吧。”
“唉!”段流川见状,竟下意识出声,握住了季疏影的手腕,着急道:“季姑娘!”
季疏影的身影猛然一顿,本能的抽手。不料两人力气悬殊,一时竟未有挣脱。
段流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主动放开了手,道歉道:“我……我……不好意思季姑娘……我只是想说,那魇章此刻掩息匿迹,暂时消停,可未必是真的平息,你……定要万分小心……”
季疏影则对他微微拂了拂身,“疏影定然会谨言慎行,还请段公子放心。”
“还……还有……我……”见她又转身要走,段流川生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再次阻拦道。
观他神情,柳拂雪便知,接下来他要说之事,怕就不是他们这些外人可以听的了。